可谁知,阿姐接下来这句话,竟如同一道响雷在他耳边炸开。

甚至令他呼吸一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子期,其实我并非你的亲姐姐,虞知柔才是......”

“姐姐你在说什么?知柔姐,她对我那样差,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姐姐?”

虞子期想说,更何况,他的性子分明同阿姐更像......

可虞殊兰却长叹一口气,她不想瞒着子期,更不想看子期小小年纪,便为了她,心中对娘亲这一形象感到失望和不解。

哪怕这个娘亲是她恨之入骨的徐妍。

子期应当在完整且不畸形的爱中长大。

她将自己如何寻到奶娘,又如何发觉自己身世异常的前因后果,以及父亲贪图嫁妆的虚伪,向虞子期娓娓道来。

这巨大的信息量传入耳中,虞子期再顾不上君子仪态,跌坐在地。

“难怪......”

这样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可他始终低垂着眼帘,心中无比的落寞。

他不能接受,在自己五岁那年出水痘时,没日没夜守在他病榻前的姐姐,竟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而那个张牙舞爪,满眼虚伪与轻浮的嫡姐,才是与他一母同胞所生的。

“阿姐,我还能唤你阿姐吗?”

虞子期问出这话时,连带着肩膀都在颤抖。

可下一秒......

第104章 泼她茶水!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虞子期圈住。

“若阿弟愿意,我永远是你的阿姐。”

“何必被无法逾越却又虚无的东西拘束,自己选择的家人,亦是家人。”

虞子期心头一软,却强行压抑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能叫阿姐看了他笑话。

“阿姐,这件事,你是不是只告诉了我一人?”

虞子期问出声来,虞殊兰点头应下。

若说亲口告知确实只有子期一人。

随即便又听虞子期郑重其事地问道:“那我是不是要替姐姐保密,父亲他......”

虞子期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父亲为人处世虽表面光明,可父亲那些私底下的小动作,以及日常待人接物之事上,便多次与教授他的君子之道相背驰。

譬如长姐出嫁,可父亲仍旧来晚香堂中,在姨娘面前,对长姐的称呼仍旧是“殊儿”,并非王妃。

父亲的自大可见一斑。

虞子期突然想起这两日听姨娘屋外洒扫的丫鬟说,姨娘常念叨父亲忘恩负义。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莫非这“忘恩负义”,说的是阿姐的身世?

“那阿姐,姨娘她,可还能再回来?”

只见虞殊兰摇头,“阿弟,其实你应当知晓父亲的为人,他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也接受不了一丝威胁。”

虞子期两眼一黑,他狠狠抹去再次涌上眼间的泪水,自嘲般说道。

“所以咱们这尚书府,竟比不得寻常百姓一丝半点吗?”

姨娘虽糊涂,却给予了他全部的爱与关怀。

可他搞不懂,父亲的世界里竟只有利益,如此凉薄吗?

甚至比不上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母亲,最起码,母亲只是个有血有肉有心之人。

“阿弟,姐姐很庆幸,你是个真性情的好孩子,并未沾染那人的刻薄。但这些事情你迟早要明白的。”

虞殊兰停顿片刻,似是在给他思考的时间。

“待会走出这扇门,便将此事都忘了吧,阿姐相信你,会为姐姐保密的。”

“阿姐知子期心中有一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