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将自己今日自怨自艾的想法和盘托出,但她又何尝不想反抗。

可出嫁从夫,且虞觉民同徐妍能将她在这十几年中,瞒得死死的。

心机手段便远在她之上,她畏缩了,她怕自己倘若斗不过,叫虞觉民和徐妍察觉她已知晓殊儿的身份。

岂不是徒将殊儿至于危险之地?

现下殊儿好不容易摆脱了徐妍的压迫,嫁与北辰王,不必再过仰一个姨娘鼻息的日子。

她不想因自己的私欲而打乱了殊儿的生活,她本就亏欠了殊儿十六年的岁月。

“但现在不同了,徐妍沦为弃子,虞觉民唯一的儿子,也将养在我的膝下。官场沉浮,若虞觉民失足落马,亦或是一朝暴毙,那我便可携子期,带着尚书府所有家当,归清河母族。”

崔氏越说越心潮澎湃,眼中充满了对外来的期待。

“届时天宽地阔,子期又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只需教导他成家立业,日后也不愁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