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萱若亲自奉茶,珠钗摇曳、香肩微露,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与汐棠相差太远。
温汐棠一身劲装、眉目清冷,即使什么都不说,只站在那儿,也胜过旁人千万。
她是他的,早已是他的。他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跑了?
正咬牙思索着什么,忽有小黄门自外奔入,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王爷,温姑娘她……她入宫了!”小黄门平时哪敢擅闯,只是这府里上下如今都知道,只要是和温姑娘有关的事,如今便是头等重要的事儿。
“什么?”魏辞灏猛然起身,“你说谁入宫了?”
“是、是温姑娘,有人在立政殿附近见到她的身影……”小黄门话未说完,魏辞灏已大步跨出书房,步履凌厉如风。
其实这消息不该传到王府,不过几个王爷在皇宫,其实都布下了耳目,皇宫里有任何异动,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们耳里。
同一时间,另一处王府内,魏辞川披了件玄色大氅,尚未完全干透的发丝微湿,眉眼间透着刚沐浴后的清寒。
镇南王在汴京也有一处王府,地处偏远,在朱雀街的西南角,已经长年没有住人,如今看着荒废,草木都不曾修剪,带了一点森寒,正如王府的主子那般。
在温汐棠逃离以后,魏辞川的人马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掌握着她的动向,所有人都以为,魏辞川可能会在第一时间逮人,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只是一直派人盯梢。
“主子,温姑娘昨夜入宫,去了椒房殿,今日正式请旨入宫,如今已经往立政殿而去了!”暗卫七辞跪伏在榻前,话语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急切。
魏辞川闻言,眉心微蹙,随即眸色沉了下来。
“看来,她是去取回那张丹书铁卷……”他低声道,声音几不可闻。
他系好衣带,唤来侍卫,“备车,进宫!”
“是!”
在七辞离去以后,魏辞川取出了一副精巧的脚镣,用手掌笔画着脚镣的大小。
那冰冷的黑铁所形成的桎梏,正好是温汐棠脚踝的大小。
“棠棠,你说……你取丹书铁卷要做什么呢?”
魏辞川自言自语着,眼神有些空洞,言语之间有着疯狂。
“你说过的,你说你信我,也要我信你。”他继续摩挲着脚镣,上头冰冷的金属,都要给他抚热了。
“我信你、就信你这一回,如果你骗我的话……”魏辞川的嘴角,绽开了一朵笑花,“那也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他把那脚镣梢进了广绣之中。
***
层层通传过后,温汐棠踏入偏殿,身后春风微晃,却吹不散她身上隐隐杀意。
首领太监曾福引她至殿中,低声道:“皇上命你直入御前。”
她微一颔首,步履坚定,一步一步走向御案前。
大殿之上,皇帝身着玄龙朝服,面无表情。
魏家的男子俊美,当今圣上也不例外,又得到岁月优容,倒是和魏辞川有几分相似。
“民女温汐棠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温汐伏倒在地,姿态恭顺,而声音清冽有力。
皇帝抬眼,目光落在温汐棠身上,“汐棠,上奏来见朕,倒是前所未有,所谓何事?”
温汐棠抬眸,不卑不亢:“臣女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求一件事。”
“何事?”
她从怀中取出那份丹书铁卷,双手高举过头,声音一字一句:
“臣女温汐棠,恳请陛下,撤销与荣王之赐婚之命。”
殿中顿时一片死寂。
皇帝脸色骤冷:“你说什么?”
“臣女身为功臣遗孤,虽受皇恩庇佑,却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