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杨一漪的质问还悬在半空，眼泪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起初只是一两滴，她自己都没察觉，直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进嘴角，带着点咸涩，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发紧的酸楚，下一秒，压抑的哽咽就破了音。

她慌了。

江勒寅更慌。

他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刚才还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松开，指尖都在发颤。

他从没见过杨一漪哭。

家长会那天吴慧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脸白得像纸，指甲掐进掌心，也只是红着眼眶死死憋着，半点泪星子都没掉。

可现在，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肩膀控制不住地轻颤，那副样子让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闷又慌。

杨一漪抬整个人也懵了。

尴尬。

羞耻。

冲破了她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