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杨一漪从没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更何况是在这种争执的场合，还是对着他。

江勒寅想伸手帮她擦眼泪，她立刻倔强地偏头过去。

刚才那股火气早没影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懊恼。

“我没有。”他试图解释，又不知道从哪说起，语气都乱了，“我刚才那话是胡说的，你别……”

杨一漪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点被气到的僵硬：“不要看我。”

这话一出，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更烦躁了，抬手用力抹着眼角，却越抹越多。

江勒寅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又沉又酸。他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对不起。”

他顿了顿，声音更哑了点：“刚才那句话是我混蛋，我不该那么说，你当然有跟任何人交朋友的权利。”

杨一漪没理他，只是低着头，肩膀还在轻轻发抖，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比刚才跟他吵架时更让人心慌。

江勒寅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他想，这辈子千万不能再让她流泪，因为看她哭比什么都受罪。

江勒寅挠了挠头，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哭了。我没带纸。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他看着抹眼泪的动作，又补了一句，语气硬邦邦的，却藏着点小心翼翼：“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也不该说那种屁话。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骂我两句也行。”

走廊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杨一漪的抽噎声很轻，却像小锤子一样敲在江勒寅心上。

他看着她那后背绷得笔直，突然觉得刚才那些争执和质问都成了笑话。

还吵个屁。

“我真没觉得你和他怎么样…”他憋了半天，又冒出一句，语气有点笨拙。

杨一漪还是没说话，只是抬手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脸，像是要把刚才掉眼泪的痕迹全擦掉。

随后又听到他闷闷地声音传来，含糊到几乎听不清：“我只是因为…你这些天总是区别对待，你不躲张宇凡能不能也别躲我？”

就在这时，几个别校的学生嘻嘻哈哈地路过，恰好听到了最后一句，几人脚步一顿，互相交换了一个“哇哦”的眼神，脸上立刻露出了然和促狭的笑容。

一个胆大的男生不怕死地起哄道：“小姐姐，快原谅你男朋友吧！你看他多可怜！”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帅哥都认输啦！”

杨一漪眼泪都还没干，脸却因为这些调侃“轰”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

她这才惊觉江勒寅和她谈话的状态…

这姿势，这对话，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情侣吵架现场！

她下意识想跑，江勒寅却先她一步挡在她跟前。

来回几下，看热闹的人都不走了！

“你先让开！” 她又羞又急，压低声音吼道。

江勒寅却像是被那几个路人的话点醒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他非但没让路，反而微微低下头，凑近了一点，声音带着点耍无赖的意味，却又奇异地柔和了些：“那你先答应我。”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少年特有的温热。

这句话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充满了暧昧不清的暗示。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

杨一漪内心崩溃，这对话简直越描越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羞愤交加，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

其实江勒寅在她发力时就已经侧开身子。

杨一漪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幸得他反应极快地拉住了她，却又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