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瞬间红了,死死攥着手机,声音带着委屈的颤抖和倔强:“妈!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我就是在问问题!”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妈!我要对你负责!这种时候还三心二意的,就你这样还能进拔尖班吗!” 吴慧梅的声音也拔高了,压抑着怒火,“把手机给我!现在!立刻!”
母女俩在狭窄的房间里无声地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在杨一漪发红的眼眶和无声的控诉中,那部承载着她小小秘密和希望的手机,还是被吴慧梅不容置疑地收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吴慧梅淘汰下来的一部旧手机屏幕小,反应慢,只能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连最基本的微信都无法安装。
并且,使用被严格限制:只能在吴慧梅在场时,用于联系家人或必要的学习沟通仅限于问老师问题。
杨一漪的世界瞬间灰暗。
她失去了自由联络的窗口,更失去了每晚那短暂却让她在物理迷宫中看到光亮的“补习时光”。
巨大的委屈、愤怒、不被理解的孤独感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紧紧包裹着她。
她恨母亲的不信任和强硬,也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和无法反抗。
就在她心乱如麻,纠结着如何向江勒寅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消失”时,另一个坏消息如同雪上加霜般传来
副校长亲自带队,在熄灯后突击检查了男生宿舍!江勒寅和李毅洋被当场抓包,私带的手机被悉数没收!
虽然对江勒寅这种级别的学生而言,这无非就是一份不痛不痒的检讨。
被秦东拉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教育几句“要以身作则”、“下不为例”,甚至秦东私下可能还觉得他带手机是为了查竞赛资料,并未深究,把手机还给了他。
但对本就心怀愧疚的杨一漪来说,这消息如同在她心上又狠狠剜了一刀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给她补习,他不会频繁在宿舍使用手机,更不会因此被查获。
母亲的怀疑如同悬顶之剑,同学们的流言蜚语如芒在背,巨大的压力让她只想缩进壳里,彻底切断这“危险”的联系。
终于,在拿到那部“老年机”的第三天,趁着吴慧梅在客厅看电视的短暂空隙,杨一漪颤抖着手指,用那个陌生的号码,凭着记忆输入江勒寅的手机号,发送了一条极其简短、却耗尽了她所有勇气的短信:
【江同学,谢谢之前的帮助。以后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另外,最近有些流言,为免误会,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抱歉。】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杨一漪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江勒寅看到这条短信时,刚把那份敷衍了事的检讨扔进班主任抽屉。
他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冰冷的文字,眉头一点点锁紧,下颌线绷得死紧。
疏离的称呼,斩钉截铁的“不用麻烦”、“保持距离”,还有那个刺眼的“抱歉”。
一股混杂着不解、烦躁和被“过河拆桥”的愠怒猛地窜上心头。
什么意思?
因为自己手机被抓,就连累她了?
还是那些无聊的流言让她退缩了?
或者……是她妈妈又施加了什么压力?
他烦躁地把自己的备用机重重塞回书包深处,发出沉闷的声响。旁边的李毅洋被他周身骤然降低的气压冻得一哆嗦,识趣地闭上了八卦的嘴。
接下来的几天,高二七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江勒寅本就冷淡的脸上,此刻更是覆了一层寒霜。
做题时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又重又急,仿佛要将试卷戳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连平时敢跟他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