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斑这几天食量越来越小了,估计快冬眠了。”杨一漪一边换鞋,一边自然地走向客厅角落的恒温箱。
果然,阿斑盘踞在它熟悉的沉木上,动作迟缓,粉白色的鳞片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嗯,温度湿度我都调好了,过两天就让它进冬眠箱。”江勒寅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杨一漪熟练地检查着温控器和湿度计,动作轻柔地隔着玻璃点了点阿斑的小脑袋。
“你记得阿斑要冬眠,”江勒寅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客厅的安静,“怎么不记得自己生日?”
杨一漪检查温控器的手指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生日?
她自己早已被家庭的阴霾和等待伯克利结果的焦灼压得喘不过气,这个日子早就模糊在日历之外。
“我……”
她张了张嘴,眼神里掠过一丝茫然,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从来不过生日。”
江勒寅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
杨一漪以为他只是去倒水,心思又放回了阿斑身上。
她蹲在恒温箱前,看着那条安静的小生命,仿佛在它身上看到了某种宁静的归宿感,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忧。
然而,客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
杨一漪疑惑地抬头,只见江勒寅端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走了出来。
蛋糕上插着一支跳跃着暖橘色火苗的数字“18”蜡烛。
那簇小小的火焰,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而温暖,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也瞬间刺痛了杨一漪的眼睛。
他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有少年想要显得若无其事的刻意轻松:
“生日快乐,杨一漪。”
杨一漪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跳跃的烛火,看着烛光下江勒寅认真的脸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底瞬间漫上水光。
她张了张嘴,那句“我不过生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簇小小的火焰,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心底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
“其他生日可以不过。”
他小心地把点燃的蛋糕捧到她面前,语气是少有的不容置疑,“十八岁生日不能不过吧?成人礼呢。”
江勒寅冲她扬了扬下巴:“寿星,许愿。”
杨一漪看着眼前跳跃的烛火,思绪万千。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片刻后,她睁开眼,轻轻吹灭了蜡烛。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好了。”
江勒寅把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恢复了那副闲散的姿态,但眼神却异常认真,“今天你是老大,除了不能说的愿望。我可以再实现你三个愿望,说说吧,想要什么?天上月亮摘不了,别的…尽量。”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少年人的恣意和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杨一漪看着他,忽然笑了笑。
她的目光看向他,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清晰:
“第一个愿望,祝江勒寅同学,平安、健康。”
“第二个愿望,祝江勒寅同学,今后万事顺遂。”
“第三个愿望,祝我们…得偿所愿,前程似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这三个愿望,字字句句都像临别的赠言,带着一种抽离和指向未来的祝福。
“杨一漪,到底谁过生日啊?怎么有一半都是给我的愿望?”
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