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茬，她放下筷子，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声，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重新聚焦在杨一漪低垂的脸上，语气加重了几分，“物理、化学、生物，考了多少？”

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下来。

杨一漪感觉到母亲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自己头顶，让她几乎抬不起头。

她攥着筷子的手更紧了，指甲边缘压出一点白痕。喉咙滚动了一下，才吐出三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没考好。”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巨石砸在餐桌上。

“但是！梅姨你可能不知道。”

梁淑仪急急地想要解释，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一漪可是从平行班杀进前五十的独苗！年级前五十向来都是重点班的专属席位！她是公认的重点班预备役选手！”

“哦？”

吴慧梅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她重新拿起筷子，却没有夹菜，目光依然锁着杨一漪，“我之前好像听你们班主任提过一句，这学期期末考后，会根据成绩重新组建重点班？”

她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嗯。”

梁淑仪小心翼翼地应着，偷瞄了一眼身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的杨一漪，“听说是这样的，不过学校还没正式发通知呢。”

“这样啊。”

吴慧梅点了点头，视线终于从杨一漪身上移开，落回面前的菜肴上，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最寻常的家常。

她夹起一块排骨，语气恢复了平常，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杨一漪心上：

“那理综可要加把劲了。不管分班这事儿是真是假，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好好努力，争取期末考好点，到时候说不定真能进重点班。”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平淡，却像重锤敲在杨一漪紧绷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