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看向他：“你知道的。”

“我家也比较安静，我妈她不喜欢吵闹，所以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在家里跑跳，笑得太大声，会被说‘没规矩’。”

她微微侧过脸，夕阳给她长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边，“也就是这种时候会觉得，空气都像是被规划好的，得按着某个看不见的框框呼吸。”

江勒寅的心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

他之前只是隐约感觉到杨一漪身上那种超越同龄人的沉静和克制，此刻才明白这沉静背后是怎样的“规训”。

杨一漪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哪怕想养个宠物，也不行。”

他想象着小小的杨一漪满怀期待地提出请求，却被母亲以“影响学习”、“不卫生”之类的理由拒绝的样子。

心脏再次揪疼一瞬。

“这样啊……”

他斟酌着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柔和，“其实……我家可以养。我爸妈都很喜欢小动物，家里现在有一只金毛和两只整天打架的猫，虽然闹腾，但很亲人。”

江勒寅侧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真诚的邀请和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养在我家？我家离你家其实不算远，你想看它们，或者照顾它们，随时都可以过来。我家地方还算宽敞，我爸妈频繁出差，家里也就阿姨在，到时候我和阿姨打声招呼就行了。”

这个提议显然出乎杨一漪的意料。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江勒寅。

夕阳下，他眼中的光芒带着纯粹的善意和小心翼翼的期待，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一种第一次被允许拥有自己小愿望的暖意，悄悄在她心底弥漫开。

这比任何安慰的话都更让她心动。

“真的？”她问，眼睛里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微弱的亮光。

“当然！”

江勒寅立刻点头，看到她眼里的松动，心里也雀跃起来，之前的紧张一扫而空，笑容变得明朗，“你想养什么？小猫？小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