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3)

……

夜深人静。

月儿在夜空中盘成了一个弯弯绕,虽然大半部分都已被乌色的浓重云彩遮住,但所幸露出的那小半部分倒是亮堂得很,伴着点点星辰,加上后院栽种的一株开得正好的桃花,看起来很是附庸风雅。

我搬了个梯子,扶着两边一步步地爬上了屋顶,在屋脊上一屁股坐下。经过几日的训练,我竟已然可以很好地掌握爬屋顶这一技能,说起来虽然调脂抹粉、卖弄风情的那些事我总是学得一塌糊涂,但对这些古里古怪的事儿却是出奇的无师自通,不消实验几次便已熟练得很,再也不会出现前几次从屋檐上跌下的窘境。

小黑果然就坐在屋脊上,旁边摆着一小壶酒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这似乎已然成为他来到灵栖以后的习惯,我一早便摸清楚了他的行迹,几番创造“偶遇”,故这次他见我溜上来后面色也不惊讶,只从屋脊中间临时安置的小茶几上翻了个玲珑的红泥小酒盅递与我,权当作是打招呼,便转头继续喝自己的。

即使眼前这杯子是垂涎美色已久的小黑递的,我也不敢多喝,只怕神智一乱,又要脚步虚浮地在他面前跌个壮烈的狗吃屎。虽然知道小黑不会在意虚礼,但也不好直接拂了面去,我只得浅浅倒了半杯,算做个意思,而且在手中拿着个什么东西,也总觉得心中踏实些。

两人静默地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微凉的夜风,后院蝉鸣隐约,显得我们更加沉默。

气氛虽然并不算得尴尬,但我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故总想找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样的沉静,一时身边找不到什么物件,眼前也没有什么美景可供我借题发挥,只能瞧着玲珑酒盅中碧绿潋滟的酒水随意问道,“今个儿怎么不是原先的了?”我记得他最喜欢的是君莫笑。

他微微侧过身来,淅淅沥沥地满上一杯酒,看起来倒也挺乐意回答我如此无聊而简单的话题,“被今日来的那个算命先生和焕月喝光了。”

见他提起清风和焕月,我不禁又想到了白日里发生的事,只又问道,“小黑,他们说的,你可是听见了?”他当时就在门外,我激动起来时声音又大,多多少少,大抵也是听见了些的。

“听见了一些。”他没有隐瞒,面色无波无澜,敛眉抿下一口酒,绿莹莹的酒渍在他较常人而言略显苍白的唇边妖冶异常,却又让人移不开眼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酒盅,想知道答案,却也怕他说出答案,“小黑,如果你是焕月,你因为她是妖,而对她下药吗?”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听听他的建议,如果小黑的答案也如他们一样,我想,或许我便能放下这个心结。

第三十四章 孰是孰非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黑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一遇到上纲上线的问题便沉默,待我目光期待地看向他时,他清清淡淡地撇过头道了句,“我不是他。”

这是什么奇怪答案?我拧眉,正欲不甘追问,却听见他安静地用帕子擦了擦唇边残余的酒渍,继续说道,“如果我一时没有护她周全的能力,便一时不会表达心意拖累于她。”

我愣了半晌,先前是在狂乱地想“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小黑他个大面瘫居然会回答这么深刻学术的问题”,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抓住了重点,“她……?”小黑他,原来已经有想守护的人了吗?

明朗的月色清晰地见到小黑弯了弯唇,似是恶作剧一般,“信口胡说的。”

我点了点头,低下头喝着杯中酒,无奈酒盅太小,不足以让我把脸埋进去,只能抵进半张脸,半晌只在酒盅里稀薄的空气中闷声应道,“哦……”信他才怪!

朝花镇里的风向来是极凛冽的,就连夜风也不例外,有时候甚至会吹得人睁不开眼去,然而今夜却反常了些,轻风微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