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只,好巧不巧是我哥哥第一次出征时给我带回来的,意义重大,价值千金呢。”
“上回冤枉我偷你的钱囊,这回又说小陌打碎你的镯子,程小姐这般空口白牙的胡乱说话,未免也太好笑了些,”我转了转眼珠子,最终还是决定给她扣上一顶大帽子,“这般下去,到最后是不是还要说当今国主也亏欠你们程家了!”
“你别血口喷人!”
眼看着她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我轻轻摸了摸苏陌的头发,冷声继续道,“我方才有事出了趟门,只余了小陌一直守在灵栖里,敢问他又是从何处打碎了您的镯子?谁血口喷人,还说不一定呢。”
“我今日来,本是想与杜掌柜你叙叙旧,没曾想那混小子忽然从楼上窜下来,恰好冲撞到了我,戴在手上的镯子便磕到了桌角,掌柜的你说,这应不应当算是他的错?”
她顿了顿,咯咯轻笑了一声,透露出几分轻蔑来,“话说回来,这镯子,依我看,就凭杜掌柜的你怕是没有那财力赔了呢,但我方才抽空在四处转了转,这个客栈……虽是简陋了些,又是在这穷乡僻壤的位置,但瞧着格局倒还算大方,也不算太无可救药,若是杜掌柜的真的无力偿还那镯子,我便也不强人所难,看着杜掌柜一人撑着这偌大一个客栈倒也可怜,便就舍了地契抵债吧。”
原来打的是这个鬼主意。
我撇过头,暗暗地给苏陌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意会,沉默地避开众人的视线,逐步挪移过去,而后飞快地“喀拉”一声反锁上了门,隔绝了外头的声响。一时间,卧房里只余留下我、苏陌、程绣月和她的两个婢子。
程绣月眸光一闪,底气不足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我从怀里不紧不慢地摸出一把匕首,转而飞快地插到了她手肘倚着的案几上,离她的芊芊玉指只余了一厘之遥,她惊叫了一声,慌忙把手抽了回来,抚着心口,惊魂未定。
我这才慢腾腾地拔出匕首来,转而在她白皙的脖颈边比划着,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麻烦叫门外的人回去,既然小姐是来寻我叙旧,自然也不习惯外头有人听着罢?……当然,若是小姐若有心知道是喊外头的人进来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也尽管来。”
恶人总有恶人磨,有些事既然道理说不清,还是武力解决更为迅速。
见她咬着唇,迟迟不肯发声,我将冰冷的刃贴近她侧脸更近些。她身子一震,差些碰触到刀锋,又连忙缩了回去,这才蕴着怒气扬声道,“你们先回去罢!”
外头的声音有些犹疑,隐隐可以听出似乎就是我方才在外头追问的那个人,“大小姐……”
“回去!”
“是……”
我一手拿着匕首比划在她的脖颈间,一手掀开帘子,听得外头脚步声渐远了,这才满意地放下帘子,顺手搬了个竹凳坐在她身边,“好了,我们再来谈谈正事。关于方才你说的事儿,且不说小陌到底有无冲撞你,套用一句你曾经说的话,便是冲撞了,又该如何?我知晓当下时局,程小姐你似乎并不怕对簿公堂。可我杜若从小混迹的是市井江湖之间,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以命搏命,哧,算不得新鲜。”
我抬起脸来,朝她嘻嘻笑着,“不知程小姐你来时可有在四处打听过,我们灵栖里头死过的人多了,鬼魅、仇杀、情杀、自杀……似乎也不差你程大小姐一个。”
程绣月的面上微微发白,虽依旧骄矜地抬高着下巴,然而不断颤动的喉咙发出的“咕噜”声,却暴露出了她心底的紧张。
她是怕我的。这便已足够。
见吓唬得差不多了,我直起身子来,将匕首重新收回了怀里,“这灵栖客栈是眉娘留下的基业,我是坚决不会卖掉的,程小姐你到底有多少伎俩,便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