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洲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时今夏的脸。

多看一眼,再看一眼,以后就会好受一点。

他清晰地知道,他不会,也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再来打扰她了。

“噗嗤!”

绑匪不再墨迹地一刀刀进了他的肚子里。

陆砚洲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爆炸响起的前几秒,他清晰地看到了时今夏如何扑在池野身前,着急关心他的伤势,而她又是如何被池野护进怀里的。

“夏夏,你没事就好......”陆砚洲呢喃闭眼。

医院。

惨白的天花板子在他眼里慢慢清晰。

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刚试着动了动,全身传来撕扯般的疼痛。

“哎,别动!”护士按住他,“你全身重度烧伤,需要好好休养。”

“夏夏......”陆砚洲嗓音喑哑。

刚要问其他人,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砚洲面色一喜。

“别动,你胳膊上还有伤。”时今夏假装责备,“你要喝水还是上厕所都不会喊我的吗?”

陆砚洲偏头,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

23

池野听后乖乖抬起缠着纱布的胳膊给时今夏看。

“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池野仰头撒娇道,“姐姐多亲亲我就不疼了。”

时今夏抬手轻轻磕了下他的脑袋,笑着道,“正经点。”

接下来的几天,是陆砚洲最痛苦的日子。

他看着时今夏为池野倒水、给他讲笑话、亲手喂他吃饭,甚至在护士换药后,会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胳膊,轻轻落下一吻。

他清晰地看到时今夏纵容着池野的小性子。

清晰地看到直到他们出院,时今夏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无边的痛苦让陆砚洲陷入了短暂的昏睡。

啪啪啪!

陆砚洲被一阵掌声吵醒。

睁眼便看到周京泽坐在他的床边。

“啧啧啧,倒是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幅惨样。”周京泽嘴贱讥讽道。

“你怎么来了?”他哑声问。

周京泽大发善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嬉笑着戳了下他包成木乃伊的胳膊。

“听说你受伤了,刚好来看个笑话。”周京泽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着开口,“但你也够犟的啊,就这样连新皮肤都不弄,让你自己自生自灭?”

空气里安静几秒。

“这都是我应得的。”陆砚洲眼睑低垂。

“等我回国做完最后一件事,就没遗憾了。”

周京泽唏嘘几声,摇摇头。

“好了,看也看完了,我也该走了。”周京泽拍了下手离开。

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听说你家老爷子疯了一样在找你,说是找到后要么把腿打断,要么把你的陆氏要回去。”

“给你报个信,不用客气。”周京泽咧嘴笑了一下后离开。

陆砚洲脸色骤变,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柏林。

户外草坪。

阴雨多天的天气,迎来一片大晴。

绿油油的草地、洁白的婚纱、宾客的祝福......

时父欣慰地摸了下时今夏的头,眼含热泪。

“乖女儿,你一定要幸福!”

时今夏望着眼红毯另一头的池野,只见他一身白色燕尾服,正紧张地不断深呼吸。

而在看到她的那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