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情殇蛊的折磨如期而至。
剧痛过后,他陷入沉睡,终于第一次梦到了她。
梦里,一片氤氲的白雾。
苗纾意站在那里,还是那袭红裙,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平静。
她身边还沾着一位须发皆白、手持木杖的苗疆老者。
他知道,这是她提过无数次的族长爷爷。
“纪玄尘。”
她开口叫她,声音很轻,像风吹过芦苇荡。
“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
她看着他,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怨恨也没有了。
“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说完,她转身牵起老族长的手,一同向白雾深处走去。
“不……纾意!”
纪玄尘像疯了一样想去追,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死死拦住,无论他如何冲撞、捶打,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被浓雾吞没。
绝望像一只巨手,攥碎了他的心脏。
“纾意!”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滴滴”声骤然变得尖锐急促,最终拉成一道刺耳的长音。
纪玄尘在撕心裂肺地喊出那个名字后,高高扬起的手,彻底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