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累了就睡吧!”
靳朗把手插进她的发间,他的指尖带着催眠的魔力,从发根到发梢缓缓梳理。刘羽唯感觉自己变成一只被顺毛的猫,脊椎一寸寸放松,意识渐渐沉入温暖的黑暗。
在彻底坠入梦乡前,她模糊听见靳朗的轻笑,“晚安,我的小骗子。”
…
不知是因为被折腾地太狠,或者是昨晚装病一语成谶,第二天睡醒刘羽唯发起了低烧,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人在她颅骨里不停地敲着一面小鼓。
靳朗本欲留她在这里照顾,可刘羽唯昨天早上出门太急忘记给桔子添猫粮。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靳朗把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塞到包里,俨然一副要去她家长住的样子。
到了门口,刘羽唯撇了靳朗一眼,他带着口罩但笑意已然从眼尾漾出来,她侧开身子,“密码我只输入一遍!”
“放心,我记性好的很!”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午饭后,刘羽唯被靳朗推着回到卧室,本想想小憩片刻,却被睡意拽入深潭。醒来时暮色已浸透窗帘,手机铃声突兀地刺破宁静。
刘羽唯看清来电号码后,懒洋洋地放在耳边。
“干妈,你在家吗?”,稚嫩童声清亮如风铃,“我来给你送外婆做的腌笃鲜!”
“小鹿呀,你们在哪儿呢?” 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慵懒。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换成了陆晓禾略带嫌弃的声音。
“在家怎么不开门,快点,我们在门口呢!”
刘羽唯猛地坐起,脑袋懵忽忽地赶紧跑向玄关。
看着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压痕的刘羽唯,晓禾把拎着的袋子塞进她手里,“你不会这个点儿了还在睡觉吧!”
转头又冲着已经蹿进客厅的女儿大喊,“陆小鹿,不许穿鞋踩地毯!”
她熟练地打开鞋柜,一双男士休闲鞋夹在各色女士鞋履中,突兀又微妙。
“刘羽唯,这…”
就在这时,厨房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响动,靳朗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家里唯一的黄色小雏菊围裙,衬得肩宽腰窄格外分明。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突然凝固。刘羽唯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根本没有准备好怎么介绍。
见主人没开口,靳朗也不好吱声,只能默默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和保温桶。
尴尬的气氛蔓延,直到陆小鹿抱着桔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靳朗,“你是电视里那个大明星,是不是?”
靳朗单膝蹲下,视线和小鹿齐平,“对呀,我是靳朗。”
他伸手摸摸了小鹿的脑袋,“咱们之前还在医院见过呢,你还记得吗?”
那次靳朗始终带着口罩,小脑袋瓜压根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小鹿摇了摇头,“那你怎么从电视里出来了,你来我干妈家干什么?”
陆晓禾在一旁偷偷地抿嘴笑,心里忍不住给女儿鼓掌,这童言无忌的问题,简直是神来之笔。靳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刘羽唯,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你干妈生病了,我来照顾她呀!”
刘羽唯赶紧冲着晓禾点头如捣蒜,对这个答案表示肯定。
半小时后,三大一小坐在餐桌前开启了晚餐。
方才进门时的尴尬早已被食物的热气蒸散,这顿饭似乎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男人而变得奇怪。小鹿绘声绘色讲述她跟外婆一起去山里挖笋见到小青蛇的趣事,晓禾舀了勺腌笃鲜里的百叶结放进女儿碗里,跟着吐槽了工作上遇到的奇葩客户。
刘羽唯捧着汤碗听着,偶尔插句嘴附和。眼角余光里,靳朗始终安静地用着餐,只在她偶尔需要时,恰好递来一张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