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刘羽唯表示做饭和洗碗是两个工种,就好像会计和出纳不能由同一个人兼任。说是洗碗,其实就是冲掉食物残渣,再放到洗碗机。
靳朗倚着门框,用目光描摹她忙碌的背影,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幸运的是,这次他可以迈进厨房,圈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小羽,今天留下来吧!”
刘羽唯手中的动作顿住,U 形龙头下股股清水将带着肉汁的盘子冲刷出一片圆形,露出白底暗纹。
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就聊聊天!”
她思忖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靳朗立刻在她颊边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因为下午补了觉,两个人都精神矍铄,窝在一起看完了那部《一代宗师》。
期间,靳朗当着她的面接了两个电话,第一次很短的是李新,让他问刘羽唯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第二次通话持续了二十分钟,张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在静谧的客厅里断断续续漏出一些关键词,“资金链”、“档期”、“三个月”。
虽然《一代宗师》他们都看过,可旧时养成的默契哪怕只是去厨房倒杯水,也会按下暂停键等对方回来。也许是不想对方错过精彩的剧情,也许是不愿遗漏那些彼此共同拥有的时刻和记忆。
对于李新的邀约,刘羽唯有点为难,之前能坦然地和李新聊天是因为对方只是同学的妈妈,可现在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家长呢?更何况她都不知道如何精准定义自己和靳朗此时的关系。
至于靳朗的工作,被泥石流中断的电影因为意外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他可以借机休息一段时间。这期间他准备找几个导演聊聊之前买下的一个讲述父子关系的剧本。刘羽唯隐约感受到靳朗对于父亲的离世或许始终没能完全释怀。
肉体上虽然亲密无间,但实际两人仍隔着许多未竟的话题:未定的晚餐、未知的关系、未释怀的别离。
直到窗外的月亮爬上枝头,靳朗见她脸上染了些倦意,拉着人回到卧室。
一起合衣躺下,靳朗自她身后将人抱住,膝盖恰好嵌进她的腿弯,像彼此契合的齿轮。他轻轻亲了下刘羽唯头顶的发丝便再没任何动作。
夜已深,刘羽唯听着耳边平稳绵长的呼吸,身体很疲惫却始终酝酿不出困意。她想要调整个姿势,可腰间还放着他的胳膊,轻手轻脚地拿开,翻了个身,正对上男人的睡颜。
人总是很矛盾,年轻时喜欢承诺,需要承诺,永远两个字能轻易说出口;现在反而害怕承诺,拒绝承诺,成年人绝不轻易给出确定性的回答。
刘羽唯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激情之下睡了别人,却不想承担责任。
她模仿起风流浪子,用食指挑起睡梦之人的下颌,压低嗓音,“给爷笑一个!”
像被施了魔法,靳朗的唇角真的弯起又放下。
刘羽唯以为吵醒了他,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才背过身去。
可很快男人的手重新抚上柔软的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睡不着的话,不如做点别的?”
??69 女大不中留
她按住那只作乱的手,猛地回头,“你装睡!” “我没有…” 唇角勾起动人的弧度,声音的确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摩擦着耳膜,“梦里听到有人命令我笑一个,就醒了。” 刘羽唯被他翻过来,面对面,鼻尖抵着鼻尖,月光在他眼里凝成两泊银色的湖,映出自己的倒映。 “明天不去我妈那吃饭了!” 他突然说。 刘羽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万一她太激动说什么把你吓跑了,那我可怎么办!” “有段时间也不知道我妈听到什么,突然认定我喜欢男人,反复强调要保护好自己之类的…” “我跟她解释她还不信。” 他模仿着李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