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碰一个随时会破碎的梦。
靳朗苦笑,笑容里藏着的无奈与遗憾,让刘羽唯的心揪成一团。
“因为我妈。”
??51 那些本该早就说出口的‘我很在乎你’
靳朗喉结滚动,他端起酒杯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黑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落,像一道蜿蜒无声的泪痕。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奇迹般地稀释了在胸口里翻涌的浓烈情绪。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我们家是很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 他的目光缥缈,眼神失焦。 “我爸一直是我妈的主心骨。他出事后,我妈每天家和医院两头跑,表现的…特别坚强。” “坚强”两个字从他唇间溢出时,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刘羽唯注意到他脖颈一侧的青筋暴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绳索勒住。 “甚至在我爸的告别仪式上,我妈也没有像我设想的那样哭的撕心裂肺。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我妈很平静地跟我说,她和我爸这辈子的缘分到头了,可我们娘俩的日子还得想办法过下去。” “我以为她没有情绪崩塌,以为她的沉默和克制表示她一切都好。” 他回神望向刘羽唯,两人视线相交,刘羽唯觉得他眼中似有某种东西正在碎裂。 “所以处理完我爸的社保、银行卡、户口一堆零零碎碎的事情后,我说老师催着交毕设需要回学校。” 他的手指在木桌上凹陷的小洞来回逡巡打转。 “回上海那天,她非要送我去车站,还让我放心,说不能耽误毕业。走之前我还给左邻右舍送了点水果,希望她们最近能帮忙照顾我妈。” “第二天我从学校拿了护照直奔机场。结果在安检排队的时候,我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他突然停顿,像是被什么卡住喉咙,而后又缓慢开口。 “直觉告诉我,我妈出事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却重重地砸在刘羽唯心上。 “再返回卫城,我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跟我爸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等待我的还有一份病危通知书。” 他说道这里,突然笑了,嘴角扯出一个略显扭曲的弧度,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绝望在崩溃的边缘起舞。 “医生说送来抢救的还算及时,但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我妈的意志力。” “邻居说,我妈面对着我,一直尽可能维持着心态。对她来说,真正的悲痛是从接待完所有人,甚至送走我之后,才开始的。” “我当…
靳朗喉结滚动,他端起酒杯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黑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落,像一道蜿蜒无声的泪痕。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奇迹般地稀释了在胸口里翻涌的浓烈情绪。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我们家是很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
他的目光缥缈,眼神失焦。
“我爸一直是我妈的主心骨。他出事后,我妈每天家和医院两头跑,表现的…特别坚强。”
“坚强”两个字从他唇间溢出时,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刘羽唯注意到他脖颈一侧的青筋暴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绳索勒住。
“甚至在我爸的告别仪式上,我妈也没有像我设想的那样哭的撕心裂肺。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我妈很平静地跟我说,她和我爸这辈子的缘分到头了,可我们娘俩的日子还得想办法过下去。”
“我以为她没有情绪崩塌,以为她的沉默和克制表示她一切都好。”
他回神望向刘羽唯,两人视线相交,刘羽唯觉得他眼中似有某种东西正在碎裂。
“所以处理完我爸的社保、银行卡、户口一堆零零碎碎的事情后,我说老师催着交毕设需要回学校。”
他的手指在木桌上凹陷的小洞来回逡巡打转。
“回上海那天,她非要送我去车站,还让我放心,说不能耽误毕业。走之前我还给左邻右舍送了点水果,希望她们最近能帮忙照顾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