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那边绿莺喊叫了起来,声音凄惶:“夫人!夫人!”
“来人啦!快来人!夫人吐血了!”
可府中空荡荡,今晚上哪里有人?
乔妙清和宋观玉闻声而动,藏在柱子背后,看绿莺急急慌慌跑出了府门去请大夫。
他们迫不及待地踏进主院,直奔内室,翻箱倒柜搜刮财物。
全然没注意到中毒吐血的蒋妩去了哪里。
乔妙清一把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头的金银珠宝晃得人眼晕,她激动得手抖,不住地往自己怀里搂。
宋观玉则是去翻库房的钥匙,府中的财务大头还是在库房里!
两人正谈得来劲,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女声:
“找什么呢?”
乔妙清瞬间僵住,跟宋观玉缓缓转过头。
蒋妩好端端地站在门口,脸色红润健康得不得了,哪里有半分“毒发身亡”的模样?
她身后,家丁们手持刀剑棍棒,蓄势待发。
府中空荡无人,竟都是假的!他们被做局了!
“你......你没死?”
宋观玉心底发寒,浑身颤抖。
而乔妙清,已吓得六神无主,湿了裤子。
蒋妩嘲讽地一弯嘴角:
“我若死了,还怎么看你们这对亡命鸳鸯谋财害命的好戏?”
她倦怠地抬起眼:“你们说,这回我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宋观玉和乔妙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看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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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阿妩!阿妩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你......你看在我是澜儿爹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宋观玉吓糊涂了,都开始胡乱拿宋澜当挡箭牌。
蒋妩嘲讽地笑一笑,不说话。
乔妙清无力地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说吧,你又想怎么折磨我们?”
“打,还是抽,随便你怎样。”
横竖死不了,只是多受些折磨罢了。
可这次,蒋妩厌倦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她笑得温柔动人:“玩了这么久,我们是时候算算总账了吧。”
......
这一晚,蒋妩府邸的地牢中,叫声格外惨烈。
蒋妩眼神冰寒,半边脸上溅了血污,看着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其中一个架子上绑着的宋观玉,双膝以下的小腿骨上已经没了肉,只见森森白骨。
旁边的乔妙清,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口中不住喃喃道:“夫人饶命,饶命啊......”
蒋妩把玩着手中精巧的短剑,轻笑:“乔妙清,你的心痛症,好了吗?”
乔妙清语无伦次:“好了......不不不,没好!没好!”
“求夫人怜惜!求夫人怜惜!”
蒋妩饶有兴趣:“还会痛啊?那今天,我来帮你剜除病根。”
剑尖抵上她的心口,乔妙清表情已是惊骇至极。
蒋妩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头沸腾的仇恨,笑得怨毒:“你不是喜欢装心痛症吗?”
“你不是最喜欢拿着你所谓的心痛症,害人,伤人,杀人吗?”
乔妙清绝望的眼泪直淌:“我错了......夫人,我真的知错了......”
蒋妩眼睛乌黑,不见一丝光亮:“你跟我认错没用,你害死的是我女儿的性命。”
她靠近她的耳朵:“我今天,就送你下去跟我女儿认错。”
噗嗤一声,是利刃没入皮肉的声音。
乔妙清瞳孔猛然睁大,逐渐失神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