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暮尘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眼睛刺痛,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撕扯!
痛,难以形容的痛!
比任何商业上的失败,比任何身体上的病痛,都要剧烈千百倍!
她结婚了。
她有了新的家庭,有了爱她的丈夫,甚至……有了他们的孩子。
她过得很好。
非常好。
好到……已经完全不需要他,好到……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了他的任何位置。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强行咽了下去,却咽不下那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悔恨。
他像个卑劣的偷窥者,躲在阴暗的角落,贪婪地、痛苦地凝视着那片他永远无法再触及的光明。
直到拍卖师敲下木槌,宣布拍卖开始,他才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视线,狼狈地低下头,双手在桌下死死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那一整场拍卖会,他都不知道自己竞拍了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拍。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漂浮在半空,冷冷地看着台下那个失魂落魄的躯壳。
回到国内后,段暮尘动用了最后一点人脉和资源,去调查阮时音这三年的生活。他需要知道,需要彻底死心。
调查结果很快摆在了他的桌上,寥寥数语,却像最后的判决书:
阮时音在与一位商业新贵结婚后,便定居在了挪威卑尔根附近一个面朝峡湾、宁静祥和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