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镇国公夫人赶了过来的薛大姑娘点点头。
随后,两个丫鬟移开屏风一角,缝隙里侧身走出一位少年郎,齐整相貌, 着一身墨绿衣裳, 头戴纶巾,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支羽箭。
“原来是宋三公子。”有人认出了来人, “之前你来了我们家的雅集, 我兄长还夸你词作的好呢。”
宋清扬道:“齐大公子文采斐然, 宋某多有不及。”
而后对薛大姑娘道:“劳烦薛大姑娘将此箭转交给它的主人。”
丫鬟应声接过,便往张月清的方向去了, 张月清接过羽箭, 低着头,语气羞愧,脸色涨红:“这位……这位公子, 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宋清扬拱手道:“宋某还要谢过姑娘赐箭, 若无姑娘此箭破空而来,宜时宜景,宋某之词怕未曾得幸被推为魁首,故特来致谢。”
“宋三公子实在言重,小女实在当不起。”张月清头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感谢,不由局促不安起来。
谢道过了,宋清扬再向在座诸位贵女拱手致礼,目不斜视地从穿过两道屏风间的缝隙,回到了男宾那边。
张月清捏着箭,面上依旧发烫,薛大姑娘虽少言,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出言请张月清先去休息片刻,免去了她此时的尴尬。
午膳时分,镇国公府借地利,在溪水处布了曲水流觞宴。张月盈不怎么擅长吟诗作对,一连饮了三杯梅子酒,有些微醺。更有些倒霉的,不知被灌了多少酒,唐志平便是其中之一。因镇国公夫人与张月芳交好,镇国公竟也待他这个举人分外亲厚,接连劝酒,他是拒也不能拒,不一会儿就整个人都醉得站不稳了,被两个小厮扶去了客房。
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溪水旁众人仍在安心宴饮。
张月芳四下都没瞧见唐志平的身影,问镇国公夫人:“我家夫君怎么不见了?”
镇国公夫人答:“说是酒喝多了头晕,国公爷已经让人送他去屋子里歇息,等酒醒了就好。”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张月芳起身,“也好安心。”
正好有几位夫人也乏了,便同张月芳同行,镇国公夫人遣了四五个丫鬟仆妇为她们带路。
“我的天爷啊!”
少顷,不远处的厢房里传来了女子凄清的喊叫。
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由镇国公夫人领头,众人循声前去,就见张月芳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地扶着垂花门走了出来。镇国公夫人刚搀住她,她便立即呜咽起来:“我真是命苦,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见她如此模样,镇国公夫人分外担心,忙问:“月芳,倒底怎么了?”
张月芳只是继续抹眼泪。
镇国公夫人做势便要往里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惹了你生气。”
“别……别去。”张月芳一把拽住镇国公夫人。
这时,与张月芳同行的几位夫人紧跟着出来了,颇为同情地看着张月芳。镇国公夫人又问她们。
一位夫人嘴角抽搐,咬牙道:“简直不堪入目,难以入耳。”
其余几位夫人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下,镇国公夫人倒是非去不可了。她将未婚的姑娘尽数拦下,扶着张月芳带着一堆人气势汹汹往厢房去了。
留下的姑娘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月盈站在原地,看着落到廊前的石榴花被人践踏得稀碎。
“俗话说,忍字头上一把刀。三姐姐忍了好些天,为的就是现在吧。”她喃喃自语。
别人或许不知,眼前的情景像极了前世宅斗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
大庭广众,当场捉奸。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也会亲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