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决绝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强撑着摆出一副“都是为了你好”的苦口婆心模样:“霜霜,你怎么能这么想爸妈呢?我们,我们那也是没办法啊。但这次不一样!林程屿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家世好,人品相貌都没得挑,对你又温柔体贴,嫁给他,你以后就是林家的少奶奶,风光无限,这难道不是一桩良缘吗?”
“良缘?”言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流得更凶,“你把我送到商丘竹床上的时候,是为了谁的良缘,凭什么?你怎么不看看我有多害怕,多恶心?”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了你们递过来的东西后有多绝望?知不知道我躺在酒店房间里,我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自己脏透了。”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来的:“你们轻飘飘一句不算委屈,就想抹杀我所有的痛苦吗?”
“你们知道我花了多久才勉强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吗?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只看到你们得到的项目,只看到言氏缓过了一口气。”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和血泪控诉,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彻底撕开。
她字字泣血,回荡在病房走廊里。
病房门外,商丘竹高大的身影如同被定格般僵立在原地。
他一路查到她来了医院,却没想到,刚走到病房外,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足以将他心脏撕裂的话。
他听到周雅琴急切地推销着林程屿,称其为“良缘”,而门内的言霜,并没有立刻否认这一点。
然而,紧接着,言霜那带着泣音却异常清晰的质问。
“那商丘竹呢?!”
“你把我送到商丘竹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那是良缘?!”
“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怎么不看看我有多害怕、多恶心?!”
“那是我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是我想起来就会浑身发抖的耻辱!”
商丘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