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霜深吸一口气,迎上商丘竹那双眸色深沉的眼,摇了摇头,声音异常坚定:“谢谢你的好意,商丘竹。但是,我已经决定去剑桥了。”
这句话像最终的判笔,轻轻落下。
商丘竹脸上最后一丝温和终于消褪,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就非要去剑桥?”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又是因为那个林程屿?是因为他在伦敦,是吧?”
言霜立刻反驳,“不是,跟他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她,眼底的寒意更重,“我想不出你有任何理由,放弃眼前这些触手可及的顶级资源,非要远渡重洋去一个对你而言并无根基的地方。除了他,还能因为什么?”
“我去剑桥,是因为那是全球顶尖的学府,是因为Roger教授的推荐机会难得,是因为我想努力去争取一个不一样的平台。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别人无关。”
她那急于撇清的样子,在他眼里更像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商丘竹静默地看了她几秒,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他冷硬的唇角没有一丝弧度,“我不同意。”
言霜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商丘竹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不会让你去。”
言霜简直不敢置信,她完全不认为商丘竹有干涉她人生决定的权利。一段关系,哪怕是正经的恋爱关系,也理应建立在互相尊重和支持的基础上,绝不意味着一方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剥夺另一方追求理想和事业的权利。
更遑论,他们之间算什么?
“商丘竹,这不是需要您批准的项目提案,这是我的人生!”
“所以我才要负责!”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几乎就在她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商丘竹的回应便没有丝毫犹豫地切了进来。
他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就像“她的人生”与“他的负责”之间,存在着一个天然坚固的等号。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他爱她无需论证无需言明的方式。
“剑桥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它给不了的,我照样给,留在我身边,你以后要走的,绝不会是更差的路。”
言霜看着他,眼底的激动慢慢沉淀下来,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放缓了些,“商丘竹,你说的负责,是站在你的角度,用你的方式,你没有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而且,” 她顿了顿,试图让他理解自己的心情:“剑桥的offer,不仅仅是一个学位,是我想去亲身经历的一段旅程。你给的固然很好,很强大,但那不是你替我走的路,对吗?”
商丘竹沉默地听着,她话语里的那份平静和坚持,像细流,一点点冲刷着他方才冷硬的决定。
言霜见他神色似有松动,继续轻声说道,“而且,你说要负责,谁能真的为另一个人负责呢?最终的路,不还是要我自己一步步去走吗?你总不能,真的事事都替我安排好,一直管我吧?”
她的话音刚落,商丘竹的眼神骤然一沉。
那点刚刚泛起的松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执拗的暗涌。
“为什么不能?”他开口,声音低哑。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肯相信我有承担你的过去和未来的所有决心?”
他不等她回答,问题便接踵而至。
“是你认为我不足以支撑起你需要的那片天地,不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源,让你不必经历那些不必要的辛苦和障碍,才让你总觉得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最终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最深处的,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