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对不起”三个字在舌尖滚动,却沉重得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这辈子,几乎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

夏安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仿佛他的触碰是什么脏东西。

她抬起头,眼神冰冷锐利得像北方的寒风:“误会?霍团长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抵消一切吗?就能让我忘记那些耳光、那些军棍、那些禁闭、那些差点要了我命的忽视和偏袒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的误会,代价是我的半条命和十年真心。现在,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她决绝地转身,汇入下班的人流,很快消失在小城昏暗的街角。

霍远峥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冰凉的触感。

北方凛冽的寒风吹在他身上,他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比这天气更冷。

夏安歌的冰冷拒绝和那些诛心的话语,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烫在霍远峥的心上。

他没有离开这座小城,而是住进了当地的军区招待所。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关系,不惜一切代价,要求对过去所有涉及夏安歌和郑婉清的事件进行最彻底、最深入的调查。他要知道全部真相,每一个细节!

这一次,没有任何偏袒和预设,只有对事实的绝对追寻。

几天后,一份更加详尽、附带着大量证人证词、甚至部分录音和书面证据的最终调查报告,放在了霍远峥的面前。

他几乎是一口气看完的。

越看,他的呼吸越急促,脸色越是惨白,到最后,甚至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报告里,清晰无比地呈现了郑婉清所有的算计和谎言:

马厩事件:有不止一个证人隐约看到郑婉清的动作,并且描述了她的穿着和神态。

医院事件:有护士听到郑婉清低语“去死吧”,并有其他病人家属看到她鬼鬼祟祟靠近夏安歌的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