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承担起扛人的重量,而后方才打量起自家师弟的伤势,见他双目紧闭,身上有些血痕,面色也苍白得厉害,忍不住担忧道:“卫师弟不、不会是死了罢?”
顾隽好心道:“只是晕了。”
道灵叹了口气:“师伯让师弟破阵前带、带足口粮,可他偏偏不听,只想着要尽快破、破阵,可不、不吃东西怎么行?如此下去,即便不是伤亡,也要生生饿、饿死的!”
“道长,”顾大公子有些不解:“观中既有符箓可确保随意出入这玄牝阵中,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去破阵?”
“无字符唯有曾闯、闯破过阵的历届掌门可得,其中天机旁人无、无从得知,且这符一次、一次就作废,眼下你们……肯定也是万万再进不去的了。”道灵说着,又道:“虽然师伯没、没说,但我晓得,倘、倘若师弟破了阵,肯定便是下任掌门,他也会画、画得出这无字符的。”
李秀色闻言倏然一怔。
“怪不得,”她喃喃:“怪不得这长齐道长要以这二十八道阵做赌局。”
“但凡卫道长破了阵,但凡他全靠自己走出这个洞的另一道门,那他便是知晓了这天下唯有阴山观掌门才能知道的观中秘辛。表面是约定,背地里却是他师傅有意在他身上再加上的一道枷锁。”
这道理单纯如道灵都能看透,偏偏卫祁在素来是一根筋的木头,他心中责任过重,无法背弃生他养他的师门,便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与师傅做赌。
顾隽似也了然,叹气道:“卫兄未必没想过这一层,可实在太过天真,还以为如约做到,便可破局。”
李秀色一时无言,只顶着面前这昏厥过去的男主角的脸,脑中不住重复着“破局”二字,只觉得似被狠狠敲打了一记。
她内心有些烦躁,还有深深的无力与难过感,只忽然觉得,这条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