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至于那亓氏,府上就一个老母亲,口口声声说他是十年前被狐狸精害死的,这亓母似乎早就疯了,问不出来别的。不过说来也巧,这三个男人竟都在京里做过小武官。”
巧?
颜元今指尖敲敲桌面:“我前日让你替我去看望那被吓得奄奄一息的顾大公子,他说了什么,再重复一遍听听。”
“顾隽公子与游尸打了个照面,说那东西头顶青官顶帽,穿一身暗黑色补褂,褂上纹路似是海马……海马……”陈皮乖乖说到一半,登时福至心灵,顿悟道:“九品武官服!”
颜元今道:“阴山观的那些臭道士每年赶尸入棺前,一律会为僵尸换上练雀服,与九品文官所穿极为相似,这是前朝便有的规矩。之所以仿制官服,一为保证入棺前有官气压身,寓意皇恩浩荡,驱散妖邪;二来九品练雀乃最低阶文官衣着,暗示文官力弱,即便有怨气,也可削减其力”
“这畜生既然是从赶尸队伍跑出来的,为何穿的却不是练雀,而是专属九品武官的海马服?说明赶尸人还未来得及给他换,既是没换,穿的便是自己死时的衣裳了。”
陈皮机灵道:“小的明白了,您早猜出那游尸身份,又因它只在城东作案,推测与生前轨迹有所联系。所以昨日才专程去顺天府调出了城东家所有曾任过九品武官的人事卷宗。”
颜元今哼了一声:“游尸乃人死后吸食日月精华所化,非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死期而不得,更别论能练成那畜生的程度,修为狡诈,懂得隐藏气息踪迹。可二十年前胤都曾有过一次地动,在那之后城池重新修建,面貌早已焕然一新。它作案时能对地形如此了解,可见是个死了至多不过二十年的玩意。我倒是好奇得很,究竟是多大的怨恨,能叫它比常尸化邪的速度快了如此之多。”
陈皮煞有其事道:“定是死前受了极大的冤屈。”
颜元今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行了,备马吧。”他吃完糕,慢条斯理擦了擦手,将画纸拿在手里,掂了一掂,懒洋洋道:“我去太师府瞧瞧顾隽那厮死了没。”
“是。”
陈皮正要出去,却又被“嘶”一声拦住,颜元今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轻飘飘道:“今日你若是再敢擅自替我收什么,就把自己和那东西一块烧了吧。”
“……”
陈皮腿一抖,立马屁滚尿流地退了下去。
他心里苦哇,这些年来献殷勤的是不少,可主子自白桃浆一事后便再没收过别人东西,也没人敢来王府门前送,这昨日也是千年见一回胆大包天的敢来登门送信,把他给唬住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