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三里的火炭之刑都无法让她更改意志。

她一定是在做戏。

不过是还在记恨他陪沐菱歌赏花让她错失了救生母的机会,不过是记恨他不顾她的有伤在身,仍旧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三天,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心生慌乱,意味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注意她一点。

他绝不会让她如愿。

沐瑶笙在沐家时便不得宠爱,嫁来侯府已经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如今弃夫她成了弃妇,沐家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要不几天她就会被赶出家门,届时她无处可去,自然便只能回来求他。

他且等着,等她来求饶,等她求自己重新收留她。

裴清晏说服了自己,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他俯身抱起裴之铭,跨步走了出去,

“即日起,沉香榭上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沉香榭就此上了锁,裴清晏与裴之铭都以为,这次很快就会再次打开,

可日升又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沉香榭里的器物全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它们曾经的主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在等待中变得愤怒、变得茫然、变得失落,甚至开始慌张无措起来。

沐菱歌确实不会打理侯府中的一众事务。

五年自由自在的生活早就将她养成了甩手掌柜的性子,侯府里的麻烦越来越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成了他们争吵的缘由,

然后渐行渐远,相看两厌。

三年的时间晃眼而过,裴之铭从学堂回来,马车停在侯府门口,他却迟迟没有下车的想法。

车夫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如今的侯府成了谁都不愿沾染的一团乱麻,小世子也越来越沉默不愿回府,

直到忽然有人策马朝着侯府的方向而来,一步都未敢停留,便匆匆下了马朝着书房奔袭而去。

匆匆的马蹄声将裴之铭从发呆中惊醒,他掀起车帘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愣了愣,但随即心脏便猛地狂跳起来。

裴之铭认得他,他叫暗一,是裴清晏身边的暗卫。

三年前裴清晏曾因为偏爱沐菱歌将素来只保护他的暗卫分了一个给沐菱歌,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才让沐瑶笙来寻裴清晏要护心丹救她母亲的性命时甚至没能见到裴清晏。

弃夫的事情发生之后,暗一从沐菱歌的身边消失,却也没有出现在裴清晏的身边,裴之铭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被派去调查沐瑶笙的下落了。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他什么都顾不得,只知道匆匆跳下马车就也朝着书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是他到底人小,三年过去,他也不过一个才九岁的小孩而已,即便迈开了步子,等他赶到书房的时候,谈话已然结束。

飞快跑出书房的裴清晏与急匆匆赶过来的裴之铭撞了个正着,极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倒地,疼痛四散开来,他却无暇顾及,只慌忙拉着裴清晏的衣摆,忐忑开口,

“是不是娘有消息了?”

第十四章

其实倒也不算,沐瑶笙当年从裴清晏这里拿走了通关文牒,弃夫后又走得毫不犹豫,

等他们后知后觉发现离不开她时,她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晋国国土辽阔,光是州府便有十三个,更遑论州以下的司与县,要寻起一个孤身的女子,堪比大海捞针。

他派了一波又一波人去寻,带回来了一个又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唯有这次暗一在兖州探听到了消息,

或许信息有误,但他总觉得,或许就是这里了。

欣喜让他忘记了控制速度,也忘了这个时辰,裴之铭大抵是能看兼暗一,猜到有消息来寻他,这才有了这次相撞。

“暗一说她曾在兖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