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桓靳闻言却蹙起眉,昏迷期间他并非全无知觉……
沉吟片刻,他嗓音嘶哑,“救命之恩,本王铭记于心。”
小持盈眨眨眼,这就完了?不应该重金酬谢?
母亲呼唤声传来,她想了想,还是连忙撒腿跑出去。
待再回屋,炕上早已空空如也……
腹中胎动再次传来,猛将沈持盈的思绪拉回当下,“呀,它又动了!”
桓靳骨节分明的大掌仍覆在她孕肚上,手背青筋隐隐浮动。
初次真切感受胎儿的律动,他心律莫名失衡,喉间似有什么哽住。
待胎儿平复,二人和衣躺下。
桓靳忽随口问:“朕近来听闻,皇后与江夏王近来倒有不少往来?”
沈持盈闻言心头一紧,眼睫轻颤。
心虚之余她又暗下决心,这回定要揪出坤宁宫里的眼线……
须臾,她斟酌着回道:“江夏王尚居宫中,臣妾作为婶母,不过是循例关照下他,也没怎么往来……”
桓靳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然见她如此神色,他反倒眼眸微微眯起。
掌腹在她白皙面颊摩挲几下,他忽地一把掐住她下颌,“皇后,当真如此?”
沈持盈悄悄咽了口唾沫,“自然!”
情急之下,她故意转移话题,“臣妾也听说,长姐今日前往干清宫面圣……”
略顿下,她眼底掠过一丝好奇,“也不知长姐因何事求见?”
054越缠越深舌根发麻
方才帝后二人梳洗的间隙,宫人们已悄无声息入殿,将床榻间的锦褥罗衾尽数更换。
此刻帐中只余淡淡熏香,沁人心脾。
“皇后既知此事,也该知晓,”桓靳面不改色,声线冷沉,“朕彼时正忙,并未宣召。”
沈持盈朱唇微抿,原想追问他如今对嫡姐是何心思,话到唇边却又咽下。
若他本无意,经她这一提反倒留意起来,岂非弄巧成拙?
话本虽以女主沈婉华视角叙事,却也有寥寥几笔提过桓靳的转变
他素来冷情,却因救命之恩,勉强立她这恶毒女配为皇后。
然她这女配空有美貌,却胸大无脑,处处针对女主沈婉华。
反让桓靳对沈婉华渐生愧疚,最终……
思及此,沈持盈心间烦躁腾升,下意识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
她这一胎在书中并未能顺利降世,如今虽躲过落水之祸,可距分娩仍需半年之久。
“朕记得,江夏王已到开府的年纪,”桓靳倏然开口,打断沈持盈渐渐飘远的思绪,“朕会择日为他赐府。”
沈持盈闻言微怔,不假思索道:“可皇子不都是成婚才出宫开府吗?”
桓靳面色愈发阴沉,“江夏王不过是豫王之子,岂能与皇子相提并论?”
说话时,他冷冷睨视着她,漆黑眸底暗藏审视。
沈持盈心跳漏半拍,后知后觉地咬住唇
她险些忘了,江夏王桓叡也曾是洪初年间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
恐怕他与桓靳积怨已久,话本中才会百般引诱她去做弑君谋逆之事。
虽知桓叡那厮在话本中极不靠谱,然他出的主意倒是简单实用……
沈持盈正暗自惋惜,却见桓靳目光如炬,将她面上每一丝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也不知是她的心思太好猜,亦或是他太过了解她,他竟读懂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竟如此在意桓叡那乳臭未干的小子?
一股无名火在桓靳的血液里乱窜,无以名状,又无处发泄。
殿内陷入阒静,连铜漏滴答都清晰可闻。
沈持盈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