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也失了神,喃喃道:“大人们莫不是弄错了?”
“方才臣等接到线报,将有通敌逆贼在体仁阁与宫中内应密会。”齐琰眸色晦暗复杂。
略顿了下,他别过脸去,“圣上有旨,今夜凡现身此处者,不论是何身份,一律先行扣押查办。”
空气骤然凝固,连风都似被冻住。
副使蒋斌眉梢却微不可见地挑了下
分明是皇后懿旨,这位齐世子倒有意思,竟谎称是圣上谕旨。
忽有烟花在夜空炸开,璀璨光影泼洒下来,映在众人神色各异的脸上,明明灭灭。
庾太后被两名缇骑一左一右扣住,强制押进体仁阁内,只觉满心屈辱,脸色难看到极点。
金銮殿内,除夕夜宴需守到子时才能结束,歌舞奏乐依旧连绵不断。
沈持盈看着身侧早已熟睡的虎儿,心头蓦地一软,又莫名觉得好笑。
她凑到桓靳耳边,笑着打趣:“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如此聒噪喧哗,竟也能睡得这般沉。”
桓靳剑眉微挑,一言不发,只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沈持盈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什么,脸庞顿时涨红。
迟疑半晌,她终是没忍住低声道:“当初陛下冷落臣妾的一年里,臣妾时常做些…梦。”
“哦?是什么梦?”桓靳面不改色,明知故问。
沈持盈贝齿轻咬下唇。自然是被他翻来覆去奸淫舔弄的春梦。
她轻哼一声,气鼓鼓问:“陛下当时,可是趁臣妾熟睡时,潜入坤宁宫正殿了?”
第147撅着小屄清洗龙根
闻言,桓靳脊背微微一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玉酒杯,神色添了几分不自在。
殿中歌舞正酣,琵琶与筚篥交织出靡丽曲调。
舞姬们踩着莲步转开绯红水袖,裙裾扫过金砖时带起香风,混着桌上炙羊肉的脂香漫开来。
沈持盈却罔顾周遭热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桓靳,眸中疑窦愈发清晰
他这副模样,分明是被说中了心事!
她正欲再问,便被太监刻意压低的阴柔嗓音打断了思绪。
“皇后娘娘,您交代奴才查的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娥’,底下人都已拿住了!”
沈持盈闻言微怔,指尖捏紧了团扇竹骨。
转眸看去,才知原来是黎旺儿摇着拂尘凑上前来,还模仿着徐荣惯常的屈膝姿态。
这奴才笑时眼角堆起的褶子,比徐荣从前讨好的模样更显油滑。
想到这,沈持盈肌肤霎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忽然,阶下宫婢呈来新鲜蒸制的糖年糕,甜香冲得人发腻。
沈持盈微叹口气,掩唇低声道:“命锦衣卫暂将她们关押在体仁阁,仔细看住了,莫要走漏风声,等宴席散了再说。”
黎旺儿忙不迭应着,那声“奴才遵旨”谄媚得几乎要拖出尾音。
侍立在旁的翡翠面露怪异尴尬之色
亏她从前还嫌徐荣过于功利、言行举止肉麻,谁知竟还有更惹人厌的。
前些时日,她曾奉命亲自前去东五所探望徐荣。
只见他缠绵病榻,胸口缠着的白绫仍渗着暗红,说话时气若游丝。
这才知,徐荣当日竟用剪子刺破了心口,好容易从鬼门关抢回半条命,偏赶上北镇抚司诏狱失火。
虽被及时转移,却呛了满口浓烟,本就虚弱的身子愈发难支,至今迟迟未能痊愈。
翡翠眼眸低垂,望着案上那盅冷透的佛跳墙,不免为徐荣忧心
那黎旺儿有个当干清宫总管的好干爹,指不定哪日,便要取代徐荣当初在坤宁宫的位置。
子夜钟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