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甲片在廊下宫灯映照下泛着冷光,为首禁卫垂首沉声道:“太后娘娘,您凤体违和,需静养,暂勿出宫。”
庾太后闻言微怔,枯瘦手指悄悄攥紧绢帕。
近年来她病情反复,又因年老体衰,平日连殿门都鲜少踏足,哪知晓境况已严峻至此……
曲姑姑急得往前凑半步:“太后娘娘要赴除夕宫宴,你们竟敢阻拦?”
禁卫却如石佛般纹丝不动,只重复着“臣等奉命行事”。
自入主慈宁宫,庾太后再没受过这等气,心底憋屈翻涌,喉头涌上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半月前沈后派人放狠话,慈宁宫便像变了天。
那奴才立在殿中,眉眼含着不加掩饰的讥讽,说着什么血债血偿,定不让她好过的话。
那时她只当那沈后将被废黜,狗急跳墙撒泼,全没放在心上。
谁知那日起,富阳与婉华便音信全无。
派去的人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回禀宫门守得严,连公主府的边都摸不到。
难不成…庾太后越想越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正心灰意冷打算回殿,干清宫总管黎胜的干儿子黎旺儿摇着拂尘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