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你没死对不对,这些血都是假的,你之前还骂我,还吐我……”
他发疯般的擦拭忽然停下,他想起顾盼唇瓣上沾着的点点红梅。
那不是石榴汁,她娇气的很,一向都是他剥下才吃,厉鸣都成丧家犬,怎么可能有闲心给她做石榴汁。
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夫妻的关系并没有传闻那么好。
他只是在等顾盼亲口和他解释……
原来,她吐得真的是血。
是她胃癌晚期,被他逼着乱吃东西,试药吐的血。
江斯屿连滚带爬找出那件衬衫,他埋进衣服里试图找到σσψ顾盼的味道,可什么都没有。
他霎那间泣不成声。
他为什么要生她的气,要逼着她吃那些东西。
她得多痛啊。
江斯屿缩在后排,曾经顾盼呆过的地方,日落西沉,车里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了。
“咚咚,”交警低下头,“你好,您在这停车六小时严重影响交通,请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您不回话,那我叫拖车了。”
江斯屿一片死寂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这时电话响起,是陪他东山再起的助理,他一直在医院等着白芊芊手术结束。
助理声音冷静。
“江总,两件事,第一白小姐醒了,一直在找你,第二有个女孩来领顾盼的尸体,说是她生前授权的,是她的朋友。”
说到顾盼时,助理的声音带着嫌恶。
助理是帮江斯屿最多的人,江斯屿加班他陪着,不要工资不要感谢,他是曾经江家资助的贫困生,只为报恩。
所以他恨顾盼,不比江斯屿少。
江斯屿沉默片刻,“告诉白芊芊我公司有急事,忙完就去看她,你去征用一个冷库,把顾盼挪过去,别让别人带走她。”
助理还想说什么,但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交警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他顾不上解释,他还要去找那个小陈,他已经耽误很久了。
他拉开车门下车,低声道,“我没事,这就走,”他不顾交警惊诧的眼神坐上驾驶位,手里还紧攥着那件衬衫。
他脖颈间的玉锁一晃一晃的,神情恍惚满身血迹,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模样。
交警还想再说什么,江斯屿一脚油门已经冲了出去,交警记下车牌,开始打电话。
“您是他妻子?是这样……”
江斯屿一路狂飙,停在荒凉的墓园门口。
野草疯长,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地方。
江斯屿往里走,门口的守墓园拦住他:“祭拜不走这里,这入口被江家包下了,他家人都葬在这,去东门,那里有散墓,位置也更大。”
江斯屿拿出那张名片递给他,一开口声音沙哑:“顾盼让我来的。”
守墓人瞬间明白,“那丫头啊,这里就是她买下的,”他又忽然警惕,“你是她的什么人?她说了,不能随便放人进去,会有变态掘坟。”
江斯屿的泪掉的毫无征兆,他抬手抹去:“我是她丈夫,我姓江。”
他掏出手机,收藏的深处是他和顾盼拍过的红底照,他们笑得青涩又灿烂。
守墓人不再怀疑,带着他往里走,“那丫头是不是出事了,昨天半夜她来过一趟,特别着急给了小陈一笔钱,说她不要办后事,只要入土就行,她说她应该会在今天去世,你说哪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这不是咒自己嘛。”
他说着叹息一声:“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赌气呢?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一个男人,让着点她,小陈下午急匆匆走了,开车开的飞快,说联系不上顾小姐,怕她真的出事。”
江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