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温萤本想拒绝,但还是上了车,毕竟她身上还寄托了母亲的心愿。

回家已是上午,推开门,发现玄关的鞋子七零八乱,客厅还传来浓烈的酒气。

温萤在沙发上看见了喝得烂醉的言泽修。

昨天是秦韶乐的祭日,每年的这一天,言泽修都会如此。

听见动静,他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眯着的视线里,一道倩影缓缓靠近。

言泽修一下坐起来,长臂一捞,将温萤搂在怀里,大手插入她的发梢,声音里写满了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信守承诺......”

自从发现自己爱上温萤后,这个念头就一直在言泽修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无法坦然地放下秦韶乐,更没办法面对自己对温萤的感情。

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这曾是温萤期待了两年的拥抱,她愣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秒,又听耳边传来言泽修沙哑的嗓音,呼唤着:“韶乐......”

这瞬间的温萤,如遭雷劈,感觉尊严受到了强烈的耻辱。

随后,心如刀割的温萤果断狠狠推开言泽修。

“你瞪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温萤,不是秦韶乐!”

第4章

她与秦韶乐,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秦韶乐喜欢留黑长直,而温萤一头浓密的大波浪,秦韶乐身高只有160cm,看起来娇小而楚楚动人,温萤则有172cm的身高,眼神坚韧而固执,恍若一条清澈又急湍的溪流。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实言泽修本来要说的话是:

“韶乐......对不起,我爱上了温萤。”

但在听见温萤的名字时,霎时瞪大了双眼。

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涌上心头,在看清温萤的打扮后,不悦道:“敢穿着韶乐的风格弄得一身脏,滚去洗干净再跟我说话。”

诸如此类的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温萤心里钻,钻得她鲜血淋淋。

忍住眼泪与心酸,温萤开口询问:“不让人去探监我父亲,是你的主意吧?”

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合家团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秦韶乐死后,温萤的待遇一落千丈,与母亲的生活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走到哪都人人喊打。

言泽修的脸立马沉下来,“我不是让你去洗干净吗?韶乐从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地跟我说话。”

要想跟言泽修谈条件,就必须做成秦韶乐模样。

一直活在对方的阴影下,简直令温萤生不如死。

但她没办法,只能忍着耻辱与心痛,默默去卫生间清理干净。

刚走进去,就看见洗手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药箱,盒子摊开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绷带、酒精、消毒水与碘伏应有尽有。

过去的两年里,言泽修始终如此,在伤害了温萤后都会给她一些甜头。

正因如此,才令温萤次次无法完全狠下心离开他。

擦完额头上的血渍,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温萤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给自己贴上绷带。

穿得是秦韶乐生前最喜欢的淡粉色短裙,大波浪也被拉直。

刚走出来,被言泽修厉声叫停:“韶乐不会这么急躁,用先秦淑女步重走。”

温萤无力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想想父母,她还是咬牙坚持,一声不吭地重走。

这是平地,可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

“你这面如死灰的表情给谁看?韶乐性格活泼,你不是不知道。”言泽修再次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