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成了植物人,我一时接受不了。”

见她没什么表情,他喉结微滚,斟酌了一下又继续道:

“关于林菀,你误会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江浸月忽地笑了,“孩子都有了,并没有什么?那要怎样,才算有点什么?”

“那个孩子...是试管,我没碰过她。”

闻言,江浸月杏眸微微睁大,却也没有过多反应,仿佛这足以颠覆的真相,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样微不足道。

这一刻,齐砚修徒地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发现,他的爱人好像...已经不在乎他了......

彻彻底底地不在乎他了。

无论他再说些什么,解释什么,都只是徒劳......

18

在他的哀求下,江浸月坐着听他讲了许许多多从前的事。

每一件事,他都定性为误会。

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定定地望着他,“齐砚修,就算是误会,你也义无反顾地、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了林菀那边,纵着她,甚至帮着她一起伤害我。”

“这是不争的事实。”

“明明查查监控就能明白的事情,你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到底,终归是没那么爱罢了。”

玻璃窗外,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缓缓站定。

是傅铭野来接她了。

江浸月没有犹豫地操控着轮椅转弯离开。

“月月!”

身后,齐砚修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紧张地盯着她的背影。

江浸月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齐砚修,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离婚了,再见。”

玻璃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齐砚修刚要追出去,就见一个银发男人将大衣盖在江浸月身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而江浸月则仰起头冲着他甜甜地笑,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一刻,嫉妒心在疯长。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一把推开那男人,“她是我妻子,你要干什么!”

眼看着傅铭野被推得撞在咖啡店的玻璃上,额头渗出了丝丝血迹,江浸月再也维持不住平静,“齐砚修你疯了!”

“在国内你没疯够,还要跑到国外来发疯是吗?!”

齐砚修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刚刚根本没用多少力气,怎么可能让他撞得这么厉害?

冰冷的话仿佛一把钝刀,一下下刮着他的心脏。

恍惚间,他想起了在国内时,他义无反顾地相信林菀的一面之词,误会是浸月要打林菀。

他冷冷地指责她,甚至亲手把有幽闭恐惧症的她关进了漆黑的地下室......

那时的她,和他现在一样痛吧。

直到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真正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有多混蛋。

原来被挚爱的人指责、不信任...是这种感觉......

回到疗养院时,江浸月小心翼翼地给傅铭野上药。

好在撞得不是很严重,只破了点皮。

傅铭野倒是计较上了,“啧,什么人呢,小爷这漂亮脸蛋要是毁容了,不得伤了万千少女的心?”

调笑的语气立刻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就连从回来就一直沉闷着的江浸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忽然想起了初中那会儿,你天天出去跟人打架,每次受伤了都哭着喊着说自己要毁容了,非要我给你上药。”

她也难得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啧,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长进,还像个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