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着拳头,攥到指节发白!

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意,视线紧紧跟随着那道瘦弱的身影。

恍惚间,他想起了她第一次登台表演拿了冠军时,娇俏地扑进他怀里,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阿修,真好啊,我要跳一辈子舞!”

那时的她阳光明媚,像颗耀眼的小太阳,光芒四射。

可此时此刻,枯瘦如柴、暗淡无光,在护工的陪护下不断练习着走路却屡屡摔倒的,却也是她......

齐砚修痛苦地扶住额头,任由泪水无声地落下。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从没想过会害得她再也跳不了舞,再也无法追逐自己的梦想。

他只是...只是想惩罚她一下,只是想让她认错而已......

他明明安排了人进拘留所好好照顾她,可林菀却花大价钱买通了人,打着他的名头折磨她,羞辱她!

拘留所那三天的监控录像,他至今不敢再看第二遍。

棍子每砸在她腿上一下,都是对他的凌迟......

江浸月跟着护工的节奏一步步练习,练得满头大汗。

傅铭野说今早说有些工作要处理,把她送过来就离开了。

他不在,她反而更自在。

每次训练只要她一摔,他就不许她练了,非要让回家。

这样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恢复?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快恢复,早日重回舞台。

想到这儿,江浸月眨眨眼,将泪水憋了回去,又爬起来把着扶手继续练习。

许是今天运动量有些超标,她没走几步,左腿就承受不住,重重地往一旁摔去!

预想中的疼痛再次缺席,她被稳稳地接住了。

原以为是傅铭野忙完过来了,她浅笑着抬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再对上那张冷峻的脸时,瞬间僵了身子......

17

江浸月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他!

她抓起桌上的水壶和外头就一瘸一拐地要往外走,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老婆,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江浸月比他更快,无情且决绝,“离婚证想必你已经收到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齐砚修喉头发紧,像是卡了一万根针,从嗓子眼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喉结轻滚,艰难道:“月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江浸月轻巧地撇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平淡无波,“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昔日高冷禁欲的教授,此刻却放低了姿态,近 乎哀求地再次拉住她的手,“月月,我,这段时间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江浸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们中间隔着一条命,想要坐下来好好谈谈,除非你哥醒过来。”

齐砚修记得这句话,她发现林菀怀孕时,他也这么对她说过。

没想到这句话却成了回旋镖,扎在心口裂出一条大缝,隐隐作痛。

他吞了口唾沫,艰难道:“我哥,醒了。”

江浸月眸子里闪过一瞬欣喜,却又转瞬即逝。

从前她或许还执着于找出当年的真相,替自己正名,可现在在她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浸月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操纵着轮椅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间咖啡厅。

她也想知道,齐砚礼怎么样了。

这些年她深受折磨,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真的做出了抛下他们独自逃生这种事......

既然机会找上了门来,那么,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