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很低,没了刚才的混不吝,在夜色里显得落寞。
“那……你也想哭?”
不然温舒月也想不到他来天台的原因。
江时闻没再说话,黑暗里“咔哒”一声响,一袋糖滚到温舒月身边。
“如果你实在难过,可以吃些糖。”
光线太过于昏暗,温舒月看不清他到底在哪里,但似乎听到了他站起来的动静。
紧接着,楼道的大铁门发出尖锐的一声响,“别哭了,人生总有些开心的事情吧。”
……
夜里。
温舒月再次翻了个身。
这么多年,他连安慰人的方式都没变。
第二天温舒月醒的很早。
而赵思冉这位高中生,有着极为准确的生物钟,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也能雷打不动地六点半睁眼。
“完蛋了。”
赵思冉一下子坐起来,“我要迟到了。”
“没关系的。”
温舒月正在洗漱,听见她的话,从卫生间探出头,“思冉,你烧还没退,要不今天请个假吧?”
“不行。”
作为高中生的赵思冉格外自觉,“耽误一天的课,只会落下更多。昨天月考,今天老师会讲卷子,我本来做得也不好,怎么能够请假呢。”
温舒月为新一代高中生这种好学的精神感动了一两秒,“可是,你这样真的行吗?”
“我输完液了,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赵思冉就下床收拾东西。
见她坚持,温舒月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那待会我送”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敲门。
“谁呀?”
“应该是早餐。”
温舒月醒了之后就点了个外卖,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候送达。
没多想,她走过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江时闻。
整个人直接愣住。
温舒月刚起床,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手里还拿着牙刷在刷牙,满嘴都是牙膏。
太没形象了。
先说话的是孔云龙,“哈喽小思冉,你”
等看清楚是谁之后,孔云龙语调都变了,“不好意思,我们走错了。但是,美女,你怎么有点眼熟?”
孔云龙一脸迷茫,一句话突然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尴尬起来。
“没错。”
“啊?”
江时闻没理孔云龙,目光轻轻地略过温舒月,往里面看了眼,“可以进吗?”
“当然。”
温舒月侧身让出位置,然后落荒而逃般地逃去洗手间刷牙。
刷完牙之后,特地用梳子梳好了头发,确定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不妥之后才出去。
江时闻来的时候也带了早餐,赵思冉随意喝了几口小米粥,就闹着要走。
“赵思冉,你要是想上学,乖乖吃完再走,否则没商量。”
“没胃口,我快迟到了。”
“那也不行。”
赵思冉见江时闻态度坚决,转而向温舒月求助,“舒月姐,那你送我。”
温舒月看了看赵思冉,又看了看江时闻,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办,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思冉,要不你带着去车上吃?”
“那可以。”
江时闻最后也没说什么,沉默地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