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让温舒月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不太适应京市的气候,老是生病。
那个时候又和室友不熟,白天要么上课要么做兼职,只能忍到晚上一个人来医院。
而输液室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有人陪着,生病时人的情绪本来就格外脆弱,又在孤零零的夜晚里被放大。
那个时候温舒月就在想,以后一定不要再生病。
因为自己的经历,她对赵思冉格外能够共情,她把赵思冉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安抚道,“放心吧,我不走。”
赵思冉这才安心躺下。
输完液后,赵思冉没这么难受,再加上药效的作用,很快就睡了过去。
病房内还有一张陪护床,温舒月睡得不太习惯,夜里翻来覆去醒了好多次。
恰好有次醒来,听到桌上赵思冉的手机在振动。
温舒月起床查看,来电显示是“时闻哥”。
怕吵到赵思冉,又怕江时闻联系不上赵思冉而担心,思来想去,温舒月还是拿起了手机,到走廊上擅作主张地接了电话。
“喂?思冉?”
电话那头的嗓音有些哑,从听筒传出来,能够感受到明显的颗粒感。
温舒月回头看了眼病房,又走远了些,“她现在睡了。”
江时闻沉默了一会儿,猜到了她是谁,“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大概是觉得这种时候,不带称呼不太礼貌,江时闻又补了句,“温老师。”
第21章 如果实在难过,可以吃些糖
这三个字仿佛带了温度,落在温舒月耳朵里一下就发烫。
她本来想说叫我舒月就好,但转念一想,她和江时闻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种程度。
以她们这种近乎于陌生的程度,叫这两个字好像更暧昧。
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事情,她这样说,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
“没关系。”
“我明早就回来了,麻烦你今晚多照顾照顾她。”
“我知道的。”
江时闻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如果她难过的话,麻烦给她买些糖。”
“好。”
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温舒月挂了电话。
剩下的夜晚依旧很漫长,温舒月那点残存的睡意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高一的某一个晚自习。
那段时间她的状态很差,学不进去,考试成绩不好,越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心态就越差,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为此,各科老师都找她聊过。
但一次又一次的办公室谈心,并没有让她得到安慰,反而无形之间增加了她的压力。
好像反复在提醒她。
她又让老师失望了。
于是,某次考完试,她捏着那张惨淡的成绩单,偷偷跑到了顶楼的天台上哭。
最开始还是压着声音无声地流泪,后来抵挡不住汹涌的情绪,逐渐开始抽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人说话:“喂。”
像是怕打扰到她,声音很轻,很快就被夜风吞噬,显得渺远又不真切。
温舒月莫名就想起来苏悠之前给她讲的恐怖故事,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默不作声地想要逃。
那人却再次开口:“哭了这么久,小心脱水。”
温舒月:?
声音的主人在学校太过于有名,这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才发表过讲话,再加上实在是太独特,温舒月想不记得都难。
“……其实你可以不说话的。”
江时闻好像轻声笑了下,语调里是漫不经心,“那我闭嘴也行。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