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冉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落在地上。

她闭上眼睛，沉默了瞬。

她大声回答。

“是！”

在疼痛的折磨下。

方时序的神情已经恍惚了。

他声音颤抖，自嘲一笑：“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固定好的。”

“我和你是世界的男女主，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而我爱人的死，也不过是这个世界促成我们二人的脚踏石……”

闭上眼睛，鲜红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竟然是一颗血泪！

他要怎么接受，他的从前，他的未来都被人支配着。

而他爱的人他不能爱，甚至因为‘人设’而死亡。

温书冉垂着头，她泣不成声，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伤害你们的……”

方时序躺在地上。

他似乎感受到了，岳松萝当时得知自己患上渐冻症时的绝望了。

脑子的疼痛不断。

他缓缓拿起了手边的瓷片喃喃道：“既然我挣扎就会死，那我就去陪松萝吧……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温书冉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猛地扑上前，夺过了方时序手中拿尖锐的瓷片。

随后又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够了！停下！！”

“如果你不停下！我就只好和你同归于尽！届时这个世界的男女主一起死亡，你又该怎么跟你的主神交代！”

第12章

方时序已然被折磨的晕了过去。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的机械音中，温书冉竟然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

【你不想救你姐姐了吗？】

温书冉看着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方时序。

心口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痛到窒息。

她怎么不想救姐姐？

她当初接近方时序，确实满心都是算计，可她从未想过要破坏别人的感情。

她想着只要自己完成了任务，救了姐姐后她就退出。

可在日益的相处下，她还是爱上了这个温润君子。

她没有想过，岳松萝会死，因为她，也因为这个世界这个系统。

她爱那个爱着别人的方时序，爱那个完整的方时序。

如果他丢掉了对岳松萝的爱。

那他还是方时序吗？

她咬紧牙关，强撑出强势的一面：“方时序要是死了！我难道就能救我姐姐了吗？”

“即使他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即使他忘不了岳松萝，我也有办法完成任务！”

顿了顿，她声音还是控制不住颤抖了几分。

“别再折磨他了……”

系统沉默着没有说话。

良久，机械音才再次响起：【记住你说的话。】

话落，它再一次遁入了温书冉的意识深处。

温书冉猛地松了口气。

她连忙将方时序送进了医院。

方时序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他睁开眼望着洁白的天花，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他……没有死。

窗户没关，窗外的秋雨还在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