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痕检先封场,叫法医过来。”
“谁报的警?说说情况。”
“是、是我。”
高个连忙上前,指了指那尊摔烂的石膏像,
“我们来清东西,这石膏像太重,失手摔了...... 没想到里面藏着人......”
“房主联系上了吗?” 警官的声音很沉。
“联系上了,叫谢书文,说马上到。”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我的灵魂都颤了颤。
四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连忙飘去。
四年不见,他身上当初的稚气青涩早已褪去。
只是眉宇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疲惫,像蒙尘的古瓷,不似当初那般鲜活。
“我是谢书文。”
赵警官点点头:“这具尸体是在你工作室发现的,你对它有印象吗?”
痕检入场,石膏碎屑被小心翼翼地从我尸体上剥开。
我可怖的脸很快暴露在空气里,连年轻的警员都倒吸了口气。
身上的布料早已僵硬发黑,头脸的刀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着,连五官轮廓都辨不清。
他面上平静异常,仿佛让他辨认的不是尸体。
“不认识。”
他认不出我,认不出这具可怖的骸骨,是他曾经的爱人。
也是,五年了。
更遑论,我如今面目全非。
蹲在尸体旁的法医正在仔细检查,声音冷静: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三到四年,具体得回实验室解剖。”
“面部有多处锐器伤,生前遭受过虐待,口鼻处有石膏碎屑,应该是被活封进去的。”
“三四年?”旁边一个年轻警员突然开口,
“谢先生,你真的没有印象吗?”
谢书文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这里早就闲置了,我很久没来过,没印象怎么了?”
年轻警员冷哼一声:“四年前你妻子钟琪不就在这修北魏佛首吗?”
“监守自盗,倒卖文物,潜逃在外,业内败类。”
“尸体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就是四年左右,又藏在她曾经的工作室里,怎么看怎么蹊跷。”
钟琪。
监守自盗,业内败类!
听到我的名字,谢书文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指攥得更紧了。
一边的赵警官赶紧打圆场,语气温和了不少:
“小王,别这么冲。谢先生,我们也是例行询问。”
这是唱红脸的。
可谢书文不吃这套,他抬眼看向他们,语气里带着冷意:
“赵警官,与其在这怀疑我,不如早点抓钟琪回来。”
“她当年干下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害得我师父一大把年纪还要被戳脊梁骨。”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用不着你们,我自己就先把她押去警局!”
我愣怔在原地,他们的对话像斧头一般狠狠劈砍在我灵魂上。
什么叫坚守自盗?
什么叫倒卖文物?
我为了护住文物,已经被他们虐杀了,我又怎么潜逃在外?
“赵队!”
就在这时,法医突然喊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尸体有问题,双手呈空握状交叠,她好像在护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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