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也能在一些新闻时报上看到他。

和以前不同,他的气质成熟内敛了许多,渐渐有了商业精英的影子。

相对的,我没再听到过贺野的动静。

直到某个午后,贺野的母亲打来电话。

“清欢,你回来看看他好不好?”

电话里,贺野的母亲哭着说他每日酗酒自残,手臂上被他划满了道子,甚至进过两次急诊。

他说这是他应得的,他说他对不起我,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痛苦。

我听完,心里平静一片。

甚至有些烦。

“阿姨,我和贺野已经分手,他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

“请您不要再打过来了。”

又三年,头版头条刊登了贺氏总裁因发疯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消息。

彼时我刚刚斩获大赛冠军,正抱着奖杯兴奋地往场外跑。

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倒之际,一双手稳稳拖住了我。

熟悉的檀木气味传来,我抬头,有些恍惚。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白邬一身西装革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将我扶好后温声说:“小心。”

这些年在报纸上见多了他,突然见到真人还有点不真实。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高兴地道:“白邬你看到了吗,我得了冠军!是冠军!”

他扶稳我的腰,语气中染着笑意。

“嗯,看到了。”

“很棒。”

父亲也打电话过来,说他在电视里看到了我的比赛。

他也说,我很棒。

周围浓烈的爱意将我包围,我感到了新生。

回去的路上,白邬跟我讲了很多他在国外的经历。

我一边听,一边感慨他真的变了很多。

白邬对金融很感兴趣,这次回来,我发觉他也被热爱的事物滋养得在发光。

我们都是顶峰相见的人。

说着说着,他忽然没了声音。

我看向他,却撞入一片漆黑幽深。

白邬嘴唇微动,低声道:“我已经走到了比他还高的位置。”

“所以......我可以追你吗?”

这个他,应该是指鼎盛时期的贺野。

我笑了起来,将重重的奖杯往他怀里一塞。

“看你表现咯!”

他一手抱住奖杯,一手扶稳蹦蹦跳跳的我:

“接下来,你想去做什么?我陪你。”

我停下来,抬头,看了看一望无尽的碧海蓝天。

笑着说:

“往高走,往远走,去下一个顶峰。”

白邬敛了神色,郑重道。

山高路远,天地辽阔。

我总能找到属于我的那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