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用抹了姜汁的手揉了揉眼睛，眼角一下子红了。

我趁机含泪对杨卓弦道：「我生的这病，虽然总不见好，可也只是让人虚弱些罢了，并不会要人性命。只是二夫人有孕在身，我也知夫君的为难之处。索性去年我在西山租了一片林子种杏子，那边建了座别院，本来是想等过几年杏树开花结果后供有钱人赏花游玩的，如今我既生了这病，先搬过去住，等养好了病再搬回来好不好？」

我和他保证：「夫君放心，我一定用心打理那三间铺子，每月按时将银钱送到府上。」

杨卓弦动了心，亲自去了一趟我说的别院，见宅子是刚修建起来的，里面什么布置也没有，我搬过来也享不了福，便同意了我的提议。

杨老太和姜婳监督着我，只收拾了几件旧衣裳作为行李，放我和竹儿离开。

6

离开杨府后，我没急着大展拳脚。

我花钱从另一家武馆请了一位女师傅来教我和竹儿拳脚。

竹儿虽然不懂我要做什么，但她胜在忠诚和听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每日早上寅时末起床，在院子里跑一个时辰，然后亲力亲为劈柴做饭。

悄悄买了蔬菜、肉蛋和米粮，我和竹儿将自己每顿都喂得饱饱的。

大昭朝女子以纤瘦柔弱为美，可乱世来了，方知美貌只会让女子从一盘任人鱼肉的菜肴变得更加精致易得而已。

吃饱之后，我和竹儿跟着女师傅刻苦训练。既练拳脚搏斗，也练弓马骑射。

学会射箭后，我带着竹儿去后山打猎，打回来的猎物，全都进了我和竹儿的肚子。

一个月后，我们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手心布满老茧，走路稳健有力。四个月后，我们身子魁梧了两圈，正常身量的男子与我们一对一交手，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

每日训练之余，我带着竹儿乔装打扮，在慈幼院、破庙、城墙角等地方游走。

杨府那边，一开始还担心我脱离他们的掌控，后来几次突查见我在别院的日子过得清苦，且每个月交给姜婳的银钱并不见少之后，就把我抛在了脑后，不再管我。

武馆那边，张茄拿不到我资助的银钱，维持不下去日常开支，他一开始瞒着武馆里的成员们，自己偷偷到处找我。

后来瞒不下去了，那些人开始不服他的管教。

那些人本可以离开武馆，回家好好过日子，可他们好逸恶劳惯了，哪里肯回去辛苦劳作。

于是为了武馆里仅剩的一点资源，分成几派，内斗起来。

短短三个月后，武馆就分崩离析，一批人做了地痞，一批人做了帮闲，一批人跟着张茄上山建了山寨落草为寇。

杨卓弦做了知府，正需要政绩，我把消息匿名传到????他的耳朵里。

张茄刚筹谋着做一票立威，就被杨卓弦派人围剿了。

那些破不了的案子，全都被杨卓弦扣在了他们头上，张茄被判了秋后处斩。

他们看不起女人，可没了我这个女人，他们到底成不了事。

收到消息时，我正亲自盯着从慈幼院收来的二十几个孩子训练。

这些孩子，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十六岁，有男有女。

他们日子过得苦，我给他们吃饱饭，他们就肯听我的话。

而且我现在身强体壮，一个人能打他们五个，他们不敢因为我是女子，就对我生出小觑之心。我和竹芯重点考察了他们四个月，我有把握他们不会成为下一个张茄。

半年后，我开始大展拳脚，悄悄招兵买马，慈幼院的孤儿、城墙角和破庙里的乞丐，无论男女，只要手脚俱全，我都收下。

为了避免他们拉帮结派，我将他们打散分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