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痛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耳朵也渐渐听不见声音。

此刻终于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不对，纷纷停下来围住两人。

天台上死寂一般的安静下来。

尼雅就这样保持着依偎在阿楚怀里的姿势，慢慢停止了呼吸。

“我们两个，永远不会分开了。”

一个月后，机场。

温星辰坐在行李箱上，低头翻着手机。

现在虽然是雨季，但是温度还是很高，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沁出薄薄地汗。

温勉还在不远处跟一个黝黑的小伙子说话，温星辰一偏头就看见了站在温勉后面的阿楚，心脏突然揪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来，只要看到阿楚，他都会条件反射的难过。

那天跟着温勉急匆匆地赶回到阿楚那边，还没靠近就听见了一阵好似风箱鼓气的声音。

他们俩个疾走两步，就看见团团围着的人群中，佝偻着腰的阿楚。

喘息的声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她低着头，上身剧烈的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血管咚咚地跳动，明显是情绪起伏太大的情况。

温勉上前，蹲在阿楚的身边看了看尼雅，瞬间浑身僵硬，半响，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慢慢地摇了摇头。

尼雅没救了。

尼雅死了。

温星辰倏地一抖，眼中闪起点点的泪光。

尽管只跟尼雅相处不到一个月，他仍然感到了不可抑制的难过。

在温勉离开兰城去替阿楚完成任务的时候，他只是每天看着，都能感受到阿楚有多宝贵尼雅。

阿楚……怎么受得了。

天际上渐渐亮起薄薄的熹光，黑暗尽散，政府军赶到，温勉起身去交涉。

而阿楚从刚才，就没有动过。

她始终垂着头维持着抱着尼雅的姿势，右手竭力的捂住她的嘴，像是要把那些不应该流出来的血都赶回去。

温星辰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他伸手握住尼雅的手，感受着她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

等到尼雅彻底没了温度，阿楚才慢慢地，放声的哭了出来。

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天台上响起，刺破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啊……啊啊啊……”

没有意义的字符从阿楚的嗓子里冒出，她挣扎着握紧拳头垂向地面，骇人的闷响噗噗地响起，很快她的拳头就满是鲜血。

原来人在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的。

温星辰想要去拦却被她甩开，只能交给温勉。

温勉使劲的握住她的手，让温星辰大声地呼唤她的名字。

“啊啊……啊……啊”

阿楚胸口的起伏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

她慌乱的低下头去亲吻尼雅满是鲜血的脸，用尽全力才说出话来。

“尼雅……尼雅……”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啊……”

“我好爱你啊……”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你……”

“尼雅……尼雅……”

撕裂般地哭号回荡在黎明温凉的长风里，晃晃荡荡地飘向远处。

政府军的首领来检查现场，被温勉强行赶了出去。

阿楚满目茫然，浑身剧烈的颤抖，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也什么都听不见。

朦胧中看到温勉回来，阿楚抱着尼雅向他的方向挣扎了两步。

“阿勉……”

温勉连忙蹲下来想要扶住她，却被她躲开。

“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