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相册，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周聿！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

相册的边角划破了他的额头，渗出一点血丝。

他没有生气，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

「苏晴，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微微要出国了，她来跟我告别，我们喝多了，就在一起睡着了，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我歇斯底里地吼道，「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叫什么都没做？周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他也火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是我弟媳！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心疼她，她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受了很多苦。她是我从小护到大的妹妹，我照顾她有错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他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只是无理取闹。

而林微的委屈，才是真的委屈。

晚上，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让我和周聿回家吃饭。

我不想去，但婆婆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换了衣服，独自开车去了婆家。

一进门，就看到了其乐融融的景象。

婆婆拉着林微的手，嘘寒问暖。

公公和周川在下棋，有说有笑。

周聿坐在林微身边，正低头帮她削苹果。

而我，像个闯入者，格格不入。

看到我，婆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来了就坐吧。」

我默默地在离他们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饭桌上，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林微。

「微微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自家公司上班，离家也近。」婆婆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林微碗里。

林微甜甜地笑：「谢谢妈妈，我都听阿聿的。」

公公也开口：「周川，你得多跟你哥学学，看看你哥把微微照顾得多好。」

周川嘿嘿一笑：「爸，我哥那是应该的，谁让微微心里只有他呢。」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饭后，婆婆把我叫进了书房。

第5章

4.

书房里，婆婆坐在红木椅上，脸色严肃。

「苏晴，我知道你对微微有意见。」

我没说话。

「但是，你既然嫁给了阿聿，就是我们周家的人，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我忍不住开口，「什么大局？让我容忍我丈夫和他弟媳不清不楚，就是大局吗？」

婆婆皱起了眉，语气严厉起来：「什么叫不清不楚！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比亲兄妹还亲！」

「当初要不是微微非要出国，你以为你能嫁进我们周家？」

「阿聿心里一直有她，这是我们全家都知道的事。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该接受这一切。」

「我们周家不欠你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阿聿给你的？做人要知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们眼里，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周家的施舍。

我应该感恩戴德，应该对林微的存在视而不见，甚至应该感谢她当年的「不嫁之恩」。

「妈，」我看着她，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嫁给周聿，不是为了图你们周家的钱。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也是股东，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