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

「苏晴，我最后说一遍，道歉。」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拿起我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这一次，周聿没有追出来。

我一个人走在深夜冰冷的街头，脸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直到凌晨三点，周聿才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林微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

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向卧室。

「周聿。」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们谈谈。」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过身：「有什么好谈的？苏晴，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微微她从小就是那个性格，被我们宠坏了，你跟她计较什么？」

「大度？」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要我看着我丈夫和他弟媳卿卿我我，还得拍手叫好，才叫大度吗？」

「那不叫大度，那叫傻逼。」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不可理喻！」

他摔门进了客房。

我独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被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是林微。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清纯又无辜，仿佛昨晚那个被酒淋透的狼狈女人不是她。

「嫂子，」她怯生生地开口，「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说着，她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3.

我没有接。

林微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把礼盒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嫂子，昨晚是我不对，我就是跟阿聿他们闹惯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她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别生阿聿的气，他就是太在乎我了，怕我受委屈。」

「太在乎你？」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周聿是你姐夫，还是你丈夫？」

林微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笑了起来。

「嫂子，你这话说得，阿聿当然是你丈夫。可在我心里，他比我丈夫重要多了。」

她打开那个礼盒。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一本相册。

她将相册翻开，一页一页地展示给我看。

「你看，这是我们十岁的时候，阿聿为了给我摘风筝，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这是我们十五岁，我生理期肚子疼，他冒着大雪跑了三条街给我买红糖姜茶。」

「这是我们十八岁，他拿了所有的奖学金，给我买了第一部手机。」

第4章

照片里，年少的他们亲密无间，笑容灿烂。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把刀，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

她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在卧室里拍的照片。

昏暗的灯光下，周聿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他侧着身，温柔地看着她，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手写的小字：TheNightBefore.

结婚前夜。

我的呼吸一滞。

「看到了吗？」林微合上相册，笑得像个胜利者，「苏晴，你拥有的人，是我不要的。你住的房子，睡的床，都曾经属于我。」

「你以为你赢了？不，你只是个可怜的替代品。」

她说完，转身，踩着高跟鞋，得意地离去。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周聿从客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