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璋咬着牙,眼中满是倔强:
“阿宛,我绝不会放你走的。”
父亲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冷声道:
“我戚家女儿,只有休夫,哪来的和离!”
“薛如璋,我回城时已经去求了圣旨,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你好好接着吧!”
薛如璋颓然地瘫倒在地上,脸白如金纸,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死了一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刑狱司里温柔小意的云枳夏对他只有算计。
而他,却为了那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伤害了最深爱的妻子。
圣旨来得很快,内侍宣完旨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戚小姐,陛下允你恢复自由身,自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宫中太医配了玉颜膏,小姐用了之后,保准脸上连半道疤都不会留下!”
我颤抖着手,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眼眶止不住地发热。
薛如璋看着我脸上的伤,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又酸又疼。
他想开口道歉,可是这伤,因他而起,他有什么资格道歉?
想到这里,薛如璋突然抬起了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院子里。
他却像是没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似的,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向自己的脸。
直到鲜血顺着滴在地上,聚起一滩血色。
父亲带着我往外走,听到薛如璋的动静,冷笑一声,骂道:
“装模作样!”
8
父亲这一次回京述职,只在京城待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薛如璋日日都来,跪在将军府门口,只求再见我一面。
红菱烦他烦得不行,在府门口立了块牌子,上书:
“薛如璋与瘌蛤蟆,不得入内!”
我看到她写得大大的字,没忍住笑了,问她:
“人家不都是写狗不得入内吗?”
红菱理直气壮,冷哼一声道:
“别侮辱狗了!他不配!”
据说薛如璋看到那块牌子时,脸上很是精彩纷呈。
半个月很快一晃而过,这一次,我不愿意在留在京城,想和父亲一起去塞北。
那里才是我长大的地方。
出发前一天,我和红菱在西市买鞍鞯时,被薛如璋堵了个正着。
看到我脸上的伤已经快要恢复,他凄然的笑了笑,目光痴迷地盯着,问道:
“阿宛,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他消瘦得吓人,眼底一片乌青,整个人颓废无比。
这段时间,薛家接连犯错,不少在朝官员被陛下斥责,严重的还被捋官入狱。
没了父亲从中斡旋,薛家迅速败落下来,几乎没了复起的可能。
察觉到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薛如璋眼里闪过受伤,他朝我走进,急切地解释道:
“我从没想过要杀你的,阿宛,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前世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薛如璋的话让我立在原地,后背生生浮起一阵冷汗。
他也回来了?
见我愣在原地不动,薛如璋继续说道:σσψ
“那药,是云枳夏换掉的,她骗了你,也骗了我!”
“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那个贱人,生了个野种来欺骗我!”
“失去你以后,我痛不欲生,阿宛,你知不知道我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有多庆幸。”
“你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