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云氏是刑狱司牢里的留种娘子。”
“她这些年一直待在刑狱司,伺候,伺候了不少世家子弟......”
薛如璋猛地站起来,一脚将王四踹倒,骤然提高的声音尖利得不成样子:
“你胡说,是不是容宛让你来胡乱攀扯的!”
“王四,我警告你,现在是在薛家府中,你想清楚了再回话!”
王四不敢躲他这一踹,生生挨了,趴在地上大声说道:
“小的不敢撒谎,云氏靠留种为生,和小的欺骗将死的死囚,骗来的银子和我五五分。”
“刑狱司的牢头都收过她的钱!”
“她得知大人的身份后,特地去调查过,得知薛大人府上无子,犯得又不是死罪,所以.......所以算计了薛大人!”
薛如璋额上青筋浮起,脑海中的线一根根串了起来。
当初他在狱中时,云枳夏主动接近了他,半个月后,告知他有孕。
回府后,她明明中毒见了红,却不敢报官。
在他眼里,云枳夏一直都是重情重义善良柔弱的小女子,怎么会是王四口中那样不堪的人!
云枳夏贴在薛如璋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薛郎,我什么都没了,他们串通来害我,他们想让你弃了我......”
“你别信他们的话,相信我好不好?”
“我对你只有一颗真心了啊,薛郎。”
几乎是下意识的,薛如璋嫌恶的一把推开了云枳夏,冰冷的眸光里再没有一丝温情。
他捏着云枳夏的脸,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真心?枳夏,你的真心,就是算计我,是吗?”
云枳夏拼命摇头,恨不得把整颗心都剖出来向薛如璋证明:
“不是的,我是爱你的,我从没想过算计你。”
这时,王四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沓银票,和珠宝首饰,彻底定死了云枳夏的罪名。
“这些钱,是云氏给小人的,她让小人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京。”
“可这毒妇,竟然想要小人的命,若不是小人机智,只怕这钱都没命花!”
薛如璋一把推开云枳夏。
那些珠宝、首饰,都是他心疼云枳夏,特意给她打造的。
每一件上面都刻了小小的云字,根本无法仿造。
薛如璋笑了笑,扯着云枳夏将她的脸摁在首饰边上,声音森然:
“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云枳夏瘫坐在地上,哭了笑,笑了哭,眼里闪过狠厉,她仰起头,哑声说道:
“可是薛郎,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怎么办?哈哈哈,你难道要亲手弄死自己的孩子吗?”
“你敢吗?”
云枳夏是薛如璋亲自脱的籍,也是官府备案的良家子,是他有聘礼、有官媒娶回来的平妻!
他不敢!
薛如璋亲手搬起来的石头,终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身形晃了晃,蓦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双眼赤红。
看着我,他如梦初醒般,眼中突然有泪落下来。
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哑声喊我:
“阿宛......”
随军的太医正在处理我脸上的伤口,听到他的声音,我看也不看他。
父亲沉着脸挡在了我身前,语气十分不客气:
“滚开!”
“别叫我女儿的名字!薛如璋,你不配!”
薛如璋苦笑出声,他突然一下子跪在了父亲身前,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岳父大人,我是被云氏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