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扑向电脑，点开妈妈寻人启事的旧照，和飞机上那张惨烈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她为了找你！吃尽了苦头！风吹日晒，捡垃圾乞讨！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体面的女人了！”

“她身上还带着你走丢时戴着的那个长命锁！她到死都攥着它！你想看吗？！你去火葬场的骨灰里翻啊！”

傅酌的瞳孔再次剧烈收缩，脸色死白，他像是第一次真正去看那些照片，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涣散和恐慌。

“她明明…她应该…”

【长命锁！那个乘客说了长命锁！】

【我靠…所以机长真的没认出自己亲妈？还亲手签了火化？】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

【如果是真的…这机长简直畜生不如啊！】

池妤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网吧门口，看到屏幕，她脸色唰地变了，冲进来就想拉傅酌。

“酌哥！别听她胡说！这疯婆子不知道从哪找的照片P的！我们走！”

“滚开！”傅酌猛地甩开她，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或者说，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声音嘶哑，“那份免责协议…你坚持不签…不是因为钱…是因为她…真的…是我妈？”

“现在你信了？”我看着他世界观崩塌的样子，心冷得像一块铁，“可惜，晚了。”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当着所有直播观众的面，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并按了免提。

“喂？李警官吗？我是苏砚心。三天前AZ987航班上，我母亲李素华疑似被空乘池妤不当操作致死，其子、航班机长傅酌涉嫌协同毁灭证据、抢夺孩子、故意伤人，我现在实名举报，并提供现场照片及录音证据。”

6

傅酌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池妤尖叫起来：“你胡说！你没有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

“苏女士，我们正在关注你的直播。关于李素华女士的身份，我们刚刚接到了火葬场的紧急报告…”

所有观众屏息凝神，警官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

“…他们在整理遗体时，发现死者右手紧握无法打开，出于尊重，未强行处理。经您方才直播提醒，我们派人前往，破开手掌后，发现里面确有一枚…刻有‘傅’字的旧式长命锁。”

“哐当！”一声。

傅酌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一把椅子，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魂魄。

直播间彻底疯了。

【实锤了！天啊！】

【真相比小说还离谱！亲儿子火化了亲妈！】

【池妤去死！傅酌去死！】

【阿姨太惨了呜呜呜……】

池妤面无人色，转身就想跑，被门口的网管和闻讯而来的热心观众堵住。

傅酌仿佛听不到周围的嘈杂，他慢慢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看着，仿佛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灰烬。

“长命锁……她攥着的……”

他眼神空洞地重复着，突然一把抓住我，眼神癫狂。

“火化…火化的时候…她有没有…”

他不敢问下去。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诛他的心。

“你说呢？傅大机长？四千度的高温，烧了整整四十分钟。你猜，她要是中途醒了，会不会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啊！！！”

傅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猛地抱住了头，蜷缩下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

傅酌和池妤被分别带上警车。

傅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