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带了点装备，至于能不能用上，就见机行事。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尖锐物品也不会伤害别人。”

百里沁听出话中有话，像是对方在时时刻刻想到不堪的曾经，他沉闷地吐气，单手还紧握在在方向盘上端，几根瘦长的手指在皮质的表面上用力握了几下，收起刚刚调戏挑逗的语气，说道：“保护好自己，要是感到难受，就早点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在他的心中，离120号的事件越久，闻人凌煜曾经“杀戮”的模样就会在他的眼中弱化，弱化到他以为那是正当防卫而不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闻人凌煜知道百里沁说的不舒服是指什么，最难受的莫过于人际交往，与陌生的人群装作熟识的样子，再阿谀奉承一下，看着别人的眼色再继续打开一个新的话题，这种窒息的感觉，他怎么会不知道，甚至在大厦中实习的每一天都在上演。

他露出一副让对方以为没事的虚假微笑，应声说：“好。”推开车门，拎着商务包下了车，关上前门，发出的声响却低于他的预期。

他弯着腰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门朝着主驾驶位上的男人挥挥手，然后转身，瞬间收敛起在男人面前乖顺的模样，眼眸中的冷峻随着远离车辆的距离而增加，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笔挺，手上的商务包像缩小的裹尸袋，但这一次，他告诉自己，屠杀已经无法给自己带来愉悦。

入口处的旋转门后，两侧站着的迎宾员们朝着他微微鞠躬，他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主厅，因为巨大的水晶吊灯而熠熠生辉，地上巴洛克风格的瓷砖被炫目的灯光反射到发亮，看不清真实的图案，正当他迷失在豪华的装潢之中，寻找着指示牌时，一位迎宾员来到了他的身边。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公司团建在五楼。”男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很是动听。

他瞟了一眼，这几位面容姣好，身材高大的男士确实能够做七星级度假酒店的门面担当，他想起大厦前的门童，身材样貌也不会差，只可惜一直戴着口罩，看不到真实样貌。

他道了谢，便向楼梯标识记号走去。

视野随着电梯开门声而变得宽阔，还是同样的楼层，同样的陈设，变得只有他和他的心境。人群的吵闹声从拐角处传来，男声女声杂糅在一起络绎不绝，他的步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迈了出去，刚想进入会场大厅，却被一只强劲的手强行改变了前进方向。

闻人凌煜顺着逆向的视线往上，只能在抖动的视线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立刻就认出了男人，是大厦监控室之中的22号。

22号把他拉到远离声源的走廊拐角处，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小声地说：“我比你早到了半个小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闻人凌煜推了推紧锢着他的手，得到释放之后，他抬头看着22号说：“先说好消息吧。”

对方也没有卖关子，时间很宝贵，“这里的监控室很好找，就在这一层，里面有一个年轻的保安看着监视器，看上去刚毕业没多久，样子也不错。”

闻人凌煜冷笑了一声，这算哪门子好消息，“这是好消息？”

“要结合坏消息一起听，才算好消息。”

他挑了挑眉毛，示意男人继续往下说。

“我可以去调查监控，但是前提是你要牺牲一下。”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从来都不用太挑明，不用将肮脏的话语放在桌面上商量，更何况跟闻人凌煜说话的人，也是监控室的人，所以他立刻就懂了，这跟他昨晚思考的分毫不差，所以他带了以防万一的装备。

“就像当初我走进监控室诱惑你那样对吗？”他朝着男人舔了舔舌头，暗示着第一次帮他口的场景，“可是现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