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疏阅好奇地环顾四周,发现陈徵从小的气质就非常简洁直接,缺少童心。枫木地板,简单的铁艺单人床做了加宽,看起来睡两个人问题不大,四开门的储物柜和衣柜,自带一个独立卫浴。隔断另一边的书房看起来东西多一些,但其实也都是书柜和书桌,连椅子都只有一把。
软装虽然都是简单实用的设计,不过韩疏阅在家居设计行业从业几年,还是能一眼看出原材料的贵重,才能让所有陈设即便过去二十年都依旧完整如新。
陈徵在他身后进来,反手关上了门,韩疏阅听见了落锁的声音,回身去看他,有些奇怪:
“锁门干嘛?”
“两个阿姨还在,不方便。”
他刚想问就清个行李箱有什么不方便的,陈徵就拽着他坐在了床沿上,准确来说,是陈徵坐在床沿,他侧坐在陈徵的腿上。
韩疏阅有点惊诧地轻呼一声,床沿硌腿,他扭着腰也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没有从陈徵腿上站起身,而是自发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将两条腿分开,换成了跪坐的姿势。他挪动的时候陈徵的手一直扶在他后腰上,等人坐定后才下移,放到他的臀上,然后一声不吭地托着他的臀把人又往里靠了靠,直到两人的下腹紧紧贴在一起。
“刚才阿姨有给我讲你小时候的事。”
韩疏阅声音很轻,像在哄骗谁那样,语气甜甜的,又有点黏糊。
陈徵用唇瓣轻轻贴着他的下巴,呼出来的气息让韩疏阅觉得炙热滚烫但又难以抗拒,也不舍得抗拒。陈徵说话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一些,问他:
“都讲了些什么?”
“说你为什么去林市的事,你从小主意就好大呀。”
韩疏阅其实在方才听故事的时候就开始心疼了,硬生生忍到现在才吐露出来,笨拙地学陈徵往常安慰自己的样子去捏他的耳朵,倒把自己弄得鼻子酸酸的。
陈徵听出他的沮丧,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语气坦然:
“去林市不好吗,不去怎么认识你呢?”
“可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呀,14岁。”他越说越难过,原来陈徵14岁就会一声不吭地为了爱重的人做出这样大的让步,他一边羡慕陈徵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力,一边又心疼他太过于懂事。如果自己15岁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这样他和陈徵就不会分开了,高中时待在陈徵身边的人不会再有别人,只有韩疏阅。
“那你15岁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这是陈徵第一次问他关于当年离开的事,之前陈徵从未怀疑尹秀林说的每一句话,毕竟他对于母亲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从不对孩子撒谎的陈允之。不过今天早上,在韩疏阅从口袋里掏出那份陈旧的三明旅游攻略开始,陈徵才终于愿意思考这十二年间被他大意忽略过的真相。
韩疏阅因为他温柔的语气而泛起汹涌的委屈来,美好的设想像泡沫,摸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真实又痛苦的过往则需要花费十年的时间才能一点一点吞咽入腹。他将所有苦难消化殆尽,方能生出足够的勇气,以及得到足够的运气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15岁的时候,在想怎么可以和你在一起。“
坐在腿上的姿势使得韩疏阅会比陈徵高一些,他抬起手臂环抱着陈徵的脖子,脸颊红红的,低头主动亲吻的时候眼睫微微颤着,嘴唇又软又甜,整个人乖得不像样子。陈徵把主动权交给他,任由身上的人含着自己的嘴唇小猫喝水般地舔,灵巧柔韧的舌头舔开齿缝,像献祭一般伸进他的口腔里,取悦的动作略显生疏,效果却立竿见影。
陈徵的手从他的T恤下摆伸进去,手指贴着侧腰和背部温热的皮肤摩挲。韩疏阅有些怕痒,被他摸得不自觉往后躲了一下,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来。陈徵和他交缠着唇舌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