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我们能出具证明，还能查出制作人的网络 IP」

「什么录音？」

沈燃打断他， 又迟滞地开口：「你是谁？」

对面解释：「我们是专业的 AI 检测机构。」

「几周前，林悠小姐拿着一支录音笔找来，说里面虽然是她的声音，但她从未说过那些话，所以请我们帮忙鉴别。」

沈燃显然愣住了，喃喃道：「录音笔……」

沈燃本来是不愿意把录音笔给我的。

「想销毁证据？」

沈燃垂眼睨着我，严厉地说：「没用的，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摇头辩解，说自己根本没说过那些话。

说自己的确想留下来，但从没想过骗他。

喜欢他也是真的。

但沈燃已经不相信我了。

他把录音笔丢在地上， 不愿再听我讲话：「那你就拿走多听几遍吧。」

我听了很多遍，一直找不到作假的细节和证据。

才不得不交由专业人员处理。

如果再早一点查出来就好了。

那样我就可以拿着证据去跟小羽对峙，再理直气壮地要求沈燃跟我道歉。

但是太晚了。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先生？」电话对面打破了沉默：「您能把结果告知林悠小姐吗？」

沈燃似乎一瞬间全明白了， 冷静地说：「好。

「我会告诉她的，还会跟她道歉。」

对面将电话挂断了， 沈燃仍旧举着电话，自言自语。

「跟她道歉。」

「我要跟林悠道歉，我错怪她了……」

抢救室的门开了，有医生走出来。

沈燃像突然被摁下前进键， 一脸希冀地快步走过去。

「我妹妹已经没事了吧？」

医生神色沉重，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沈医生。」

「病人在送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09

沈燃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停在距离抢救室大门不远的地方，整张脸被顶灯照的惨白。

几秒钟后，他愤怒地冲到医生面前，

拽住医生的衣领：「你胡说，她只是缺氧昏迷！」

「以前她也这样过，吸了氧气，发绀症状很快就会缓解。」

「你们到底会不会救？不会救就滚开！」

吼完，沈燃就要往抢救室里冲。

医生拉住他，急切道：「那不是发绀，是尸斑形成前的表现！」

沈燃不相信，力气变得很大，

挣脱医生，推开了抢救室的门。

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床出现在他面前。

他发疯一样掀开，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悠悠……」

他俯身趴在我耳边，哑声叫我的名字。

语气很轻、很迟疑。

又语无伦次地说：「我只晚了一个小时。」

「你为了罚我，才故意不醒来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