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任清芝,曾经的玄天剑宗宗主,修真界第一剑修……决不能,任由心魔控制了自我。

喉中满是鲜血的味道,不陌生,简直很是熟悉。

任清芝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碎裂的玉俑,内外被火焰炙烤着,寒冰侵蚀着,身上已经满是裂痕,竟然还没有彻底崩溃。

似乎有诡异的红光在暗淡的银瞳中游走,细看却又看不分明。

任清芝依旧睁着眸子,望着顾北的方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看顾北,还是在看那些似乎闪烁着星光的粉末,亦或者他在看这所有的荒谬的一切。

他觉得自己太累了,有那么一瞬间,简直希望顾北将所有东西全部毁去,再将他这个师尊一剑杀了。

那样,总好过受着永无休止的折磨,望不到尽头,每次觉得已经到了极限,痛楚却还是能够一日比一日更甚。

但是,真的那么想了,哪怕仅仅做一个这样一了百了的设想,他却又觉得痛不欲生。

他还是,离不开他的这个徒儿,他想要站在顾北身边……

而且,无法仅仅满足于此……

……

顾北把两缕头发塞回香囊,扔给任清芝,不再关注对方,又去单手提起姬玄冥。

转身,看到任清芝还是呆愣愣地被长剑钉在树上,有一说一,很是不雅,跟个烤串似的。

顾北撇撇嘴,嫌弃道:“知道教训了下次就懂事一点,快吃药,该走了。”

任清芝目光空茫地望向顾北,只见顾北提溜着姬玄冥后领子,将姬玄冥正面面对他,一副打算给别人展示他现场吃药复活的样子。

任清芝:“……”

原来顾北伤他,还有这么一层演示仙药药效的目的么?

任清芝只觉得事实是这样的荒谬,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另一只手,拔出了肩上的长剑,而后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丹药,动作之熟练,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