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芝的手依旧冷,但已经不是以往那种冰寒,而是冷玉一样凉而润。这微凉的手指轻柔地、试探着执起顾北的小手,松松扣着,就像是害怕用的力道一大,就会把顾北的手捏疼了似的。
顾北立刻皱眉甩开了,然而任清芝几乎变了个人,简直和那个直球没头脑心魔融合了似的,被拒绝也并不气馁,继续伸出手,又轻轻牵住顾北的手。
顾北内心冷笑,反手就捏住了任清芝的手腕,力道之大在那玉白瘦削的腕上留下深深的红痕。任清芝的手僵了一下,但也没有松开,似乎就算顾北怎么伤他,他也不会动摇。
或许也因为,这种程度的痛,不算什么。
他早就经历过更多更深刻的痛楚了。
顾北:“……”
顾北捏了那一动不动的手腕片刻,最后还是没动手,只是再次把自己的手从任清芝那里抽了回来,而后冷冷道:“不准碰我。”
“……”
任清芝垂下眼睫,银色睫毛跟受惊的蝴蝶一样轻轻扇动。
虽然乍看跟受训的小学生一样听话,实则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也没有远离顾北一步。
不明真相的另外两攻:“?”
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顾北可爱的小脸上依旧是酷酷的表情,让其他二攻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倒也能从顾北那句话中窥探一二,但这俩人也知道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所以最后都保持沉默,仿佛无事发生。
门内的慕容缺趁机凝神打量几人,那个面具红衣人之前他见过,身份至今不明,这银发人却是没见过。不过顾北在江湖上动静不大不小,足以他查清,那个银发人似乎和顾北关系甚密,起居饮食一应包办,算是一号手下。
慕容缺观察着这几人的相处,不动声色地躬身道:“仙长来访,蓬荜生辉,不如进屋一叙?”
顾北于是当先进了房,任清芝和姬重潇也跟在后面,都十分有b数地落后一步。
而且,十分微妙的气氛和地位差别让姬重潇又落后了任清芝半步,这一切都被慕容缺记在心里。
顾北一进屋,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虽然实际上他是第一次来这别院的书房,他还是径直就往主位上一坐,霸道风范一览无余。
慕容缺也是习惯了顾北的霸道,轻轻拍手,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侍从,又搬来几把椅子让任清芝和姬重潇也坐下。但是任清芝直接无视椅子,径自走过去站在了顾北身边,一位想上前斟茶的侍从也被他拦下,反而接过对方手中的茶壶亲手为顾北沏茶。
不过就算在做侍从的活计,他的神色依旧是从容而清冷的,银发随着低头垂下一缕,简单的倒茶动作也带着独特的韵味,仿佛他并不是在伺候人,而是在竹林里擦拭自己的剑。
姬重潇见状,干脆也不坐椅子了,同样跟过去站在了顾北另一侧。
他没有去抢任清芝的活儿,只是保持沉默,跟个门神似的。
顾北倒是瞥了身后的红衣身影一眼,一个下午不见,姬重潇身上的气质内敛不少,像是出鞘的锋锐长剑重回鞘中,之前那种骄傲轻狂淡了许多,看来是被打击到了。
也好,年轻人,就应该经受点风浪啊。
这仨人就坐了个顾北,那慕容缺也不好坐下,只得跟着众人站着。环顾一圈一堆空座位,而他这个皇子却不得不小厮似的陪站,慕容缺都要麻木了。
不管这位顾北是不是仙长,架子确实够大。
顾北倒是并不觉得自己架子大,毕竟他可没阻止这帮人坐下,要是愿意,这帮人躺着都没关系。
他就着任清芝递来的茶水端起来轻啜一口,才道:“缺啊,你筹划的怎么样了?登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
慕容缺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