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芝:“……”

他沉默着盯着顾北往自己身上抹血迹,忽然哑声道:“你曾说过……平常可以配合,助我自控。但你刚才,连握我的手都不肯。”

顾北诧异地看他一眼,小白鼠胆大包天,这是在抱怨吗?

他淡淡道:“不代表我会放纵你的心魔。”

任清芝难得地话多,同样冷声指出:“若是平时不受过多刺激,心魔会更容易压制。”

顾北用重回干净的剑锋拍了拍任清芝冷淡的俊脸,微笑道:“连一个亲亲都受不了,太过脆弱的小白鼠,也是失败品。”

任清芝抿唇默然片刻,忽然沉声问道:“所以,你什么都不做?这有利于你的实验吗?”

顾北闻言看向任清芝,对方虽然狼狈地倒在地上,目光却清明而坚定。

任清芝,在心魔又一次压制之后,似乎比以往改变了一些。

以前的他,从来不可能主动提出什么对实验的疑问,平时修炼的时候感觉也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冲劲儿,态度可以说十分消极。

顾北对比了一下,至少任清芝现在的态度比以前积极多了,主动面对道魔平衡并且提出自己的见解,只要不过分,可以适当满足他的要求。

顾北一时没有说话,任清芝也没有开口,二人之间虽然陷入沉默,但任清芝却再一次向着顾北伸出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这是生来用以握剑的手,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比例到线条都修长而有力,像是玉石雕琢而成。

此时这手伸到顾北跟前,坚定地悬在半空,仿佛笃定顾北会握住。

顾北最后还是伸出小手,捉住了任清芝的手,一个用力,任清芝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顾北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冷淡道:

“今晚你一起去,和慕容缺见一面,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互相认识一下。”

任清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柔软的触感,他不自觉地捏了捏微凉的指尖,低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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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倏忽而过,很快又到了晚上。

顾北带领姬重潇和任清芝来到京城,这一次因为对人道的理解更加透彻,人道限制进一步削弱,他运用星光遁法没有刻意避开姬重潇。要是每次都得把姬儿打晕才能带走,也是很烦的。

五皇子府遭遇大火正在重建,顾北想都没想,带着二人直接杀到当初慕容缺藏身的别院。

彼时,慕容缺正在书房之中,木窗之前,负手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英俊的面孔神色深沉,喜怒难测。

简单地站在那里,就显得器宇不凡,帝王家的威严和煊赫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慕容缺对月出神的时候,忽然一个小脑袋跟打地鼠里的小地鼠似的在窗口冒出来,因为冲得有点猛导致马尾辫儿一晃一晃的。

顾北表情酷酷地道:“喂。”

慕容缺:“!!!”

虎躯一震,血压拉满,差点儿原地去世。

顾北无视慕容缺被吓到失控的表情管理,冷声道:“登基报告写了吗?”

慕容缺捂着胸口深呼吸,狂跳的心脏可算缓了过来,心情复杂,不过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走到房间一侧,从暗格里取出一份几十页的小本,过去递给了顾北。

顾北看了一眼,又冷不丁问道:“这段时间,鸡儿没乱用吧?”

慕容缺:“……?”

小心肝还在乱跳,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北在说什么。

跟在后面的姬重潇:“啊?”

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同样跟在后面的任清芝:“……”